王殿下昨夜被人謀殺了。”
一夜之間風雲陡變。前一日他們還在猜測是誰行刺太子,再前一日他們還在爭辯端王究竟有沒有謀反。不過幾個日夜,自己就背上了謀害親王的嫌疑。
每一個人都參與設局,每一個人都身陷局中。
顧廷讓忍不住撫掌大笑:“好一齣風雲大戲,精彩精彩!小侯爺,你要借廷讓的首級,來拿便是,又為何扯上三殿下呢?”
“你少血口噴人!”葉漸青冷道:“昨夜我們從大相國寺追到河邊,寧王剛斷氣不久,在此之前,我們只在路上碰到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八章 劍指九天收永珍
顧廷讓凜然道:“昨夜都內巡夜的必是假冒廷讓之人。到底是何情狀,一問便知。左京兆,你精於刑名,難道也要誣陷我嗎?”
左風眠一時不出聲。他其實昨夜與“顧廷讓”擦身而過的時候,就發覺有些不對勁了。此人提督十二團練,很少親自帶隊巡夜。但昨夜事出有因,太子白日遇刺,左風眠以為是裴瞻的主意,要加強京城的守衛。
彼時“顧廷讓”身上有一股檀木香味,但他認識的這位顧大人是不薰香的。左風眠一度以為是他身染了煙波殿的香味,但現在卻發現殿內燃的是沉水香。大約連日操勞,裴瞻睡眠不好,香薰也都換成了安神助眠的。
既然分、身乏術,便是有人冒充。顧廷讓為皇帝心腹,樹敵自然不少,頭一個便是與他同殿為臣的安寧侯。
葉漸青見左風眠目光掃向自己,不由又氣又笑:“左大人,我昨夜一直與你一起,你有話便說吧。”
左風眠便朝殿前一跪,道:“殺戮皇子,此罪非小。風眠不敢冤枉任何一個人,請陛下給臣時日,一定調查情況。”
裴瞻雖對寧王不如太子那般疼愛,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即便有謀逆的嫌疑,聽到他死於非命說不心痛氣憤那是不可能的。他目光沉沉地在顧廷讓身上掃了一圈,道:“顧廷讓送交大理寺在押。此案由京兆府和大理寺共同勘察。”
過河拆橋,不留後路。顧廷讓心有不甘,道:“陛下讓臣辦的事剛有眉目,臣怎麼能……”
“此事不必再提了。”裴瞻緩緩搖頭,盡顯疲態:“自古安有神仙。秦始皇、漢武帝求之,疲敝生民,卒無所成。修短有命,非藥可延。”
殿中三人都神色各異。左風眠聽到此處,頗感啼笑皆非,皇帝竟然託顧廷讓求仙問藥以求長生不老?葉漸青想到顧蘇,卻是眼皮立刻跳個不停,胸口差點窒息了。
顧廷讓陰仄仄道:“此乃陛下負臣,非臣負陛下!”
接著便是兵器出鞘的聲音。葉漸青和左風眠同時意識到,殿上四人,只有顧廷讓一人帶劍上殿,而他們兩人都沒有顧廷讓離裴瞻的距離要近。
電光火石,兩人來不及反應,顧廷讓已舉劍砍向上位的裴瞻。就在劍尖遞到皇帝面前之時,憑空飛來一個石子打在白刃上,將劍尖崩了個豁口。顧廷讓力道微偏,砍在龍椅上,將椅背上一個龍頭削了下來。
從龍椅後面的銅柱旁飛出一條白練,將裴瞻攔腰捲起,拖下了龍椅,躲過一劫。
顧廷讓磨牙吮血、抽劍欲再砍向地上的裴瞻,葉漸青和左風眠堪堪趕到,左右夾攻。裴瞻連滾帶爬躲到銅柱之後,地上空餘一條白練,卻沒有一個人影。
“引他到殿外。”
葉漸青對左風眠道:“你去護駕。”左風眠一隻眼睛瞄著皇帝,但又不敢真正抽出身來,只道:“你沒有兵器。”
葉漸青氣沉丹田,鼓足一股勁,振聾發聵:“顧廷讓,滾出去!”他內勁不如對方,但這招獅吼功著實漂亮,殿中大梁撲簌簌落下灰來,地磚也微微顫抖。顧廷讓微一錯神,忽覺殿外有一股內力吸住他的後背,居然凌空抓物般將自己整個身子吸了過去。
“劍!”左風眠拔下銅柱旁架子上一把裝飾用的寶劍扔給葉漸青。葉漸青腳下百步千蹤已追了出去。左風眠聽見他對外面叫道“不要出手”,便對瑟瑟發抖的裴瞻道:“陛下,護駕的人已經來了。”
葉漸青那一句“不要出手”並不是對殿外侍衛所說。
煙波殿外就是波光粼粼的太液池。對岸有聞訊趕來的宮內侍衛。顧廷讓立於池畔白玉闌干上,四下掃視,並沒有發現顧蘇的身影。他對緊追而來的葉漸青冷笑道:“小侯爺吃了雄心豹子膽,胸口貼一點毛就是大力士了,竟然想一個人對付我?”
葉漸青仰頭望他,斥道:“你發什麼瘋?若真有冤屈向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