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想拉開距離減輕點身高上的壓力,可又實在是捨不得挪開半步,只好硬著頭皮頂著:“師……師父,像……不像?”
四周一片寂靜,等了半天卻聽不到聲音,唐塘疑惑地抬起頭,突然撞進師父深深地目光,墨玉般的瞳孔將自己映入其中,兩隻瞳孔,兩個小小的自己。
================================================================================
作者有話要說:木有大事發生,主要是想透過細節來表現一下他們的感情進展。不知道為神馬,琉璃特別喜歡那種細節中含而不露的感情~~~嚶~~~
☆、45
唐塘喉嚨發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兩個小人;腦中能用來思考的神經一根一根地抽離;正神思恍惚間;突然感覺手上一鬆,抽離的腦神經又一根根塞了回去。
流雲將畫拿過去,垂眸看了一眼;又重新看向唐塘;瞳孔中的光澤有如碧波盪漾。
唐塘看得頭暈目眩,覺得自己再這樣傻不愣的對視下去,真的會丟人丟到姥姥家,接著便見師父雙唇微啟;用低沉的嗓音緩緩吐出一個字:“像。”
全部注意力被引到眼前的唇上;唐塘一口氣倏地頓住,閉了閉眼才緩過勁兒來,強作鎮定地點頭:“嗯嗯,我也覺得挺像的。”內心卻在咆哮:我靠!師父是不是故意的!半天就擠出來一個字!
“夜裡沒睡好?”
“嗯?”唐塘突然聽到這句話有些心驚肉跳,臉色擺得更加鎮定,舌頭卻沒控制好,“還……還可以。”
流雲目光凝注在他眼周兩圈極為明顯的黑影上,不置可否。
唐塘心虛不已,轉移話題道:“師父,今天上午就練功啊?那我現在開始?”
“下午練。”流雲說著,自然而然地拉過他的手,轉身向屋子走去。
唐塘一下子驚呆了,死死瞪著兩隻交握的手,恨不得將眼珠子黏上去,好不容易將視線轉開,又不停地朝師父的側臉上瞟。
師父面色如常,可唐塘能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都是暖的,他扭頭看看外面的陽光,如墜夢中,眼睛明亮了好幾個級別,嘴角也忍不住彎起來,自認為不著痕跡地將手緊了緊。
流雲感覺到手中的動靜,扭頭看了他一眼。
唐塘雖然微垂著頭,可還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心裡一慌又連忙將手鬆開。
流雲指尖的力道微微收了收,沒讓他鬆開,牽著他一直走到桌前。
唐塘差點一頭撞在書架上,半天沒回過神。
這是啥情況啊這是?這可不是山洞裡那種陰冷潮溼的環境,師父為什麼還要拉著我?
唐塘暈乎乎的揣摩著,也不知道師父這是對他有好感了呢,還是徹徹底底拿自己當長輩拿他當小孩兒了,心裡忽喜忽悲,跟電梯似的上上下下地吊著。
流雲將手中的畫攤在一旁,又取了筆墨紙硯擺在桌子中間,回過頭看著兀自發呆的唐塘:“你上回說的溜冰鞋,會畫麼?畫出來去找工匠做。正好湖裡也快結冰了,過兩天便可以玩了。”
“唉?溜冰鞋?”唐塘驚訝抬頭。
“嗯,不是說喜歡玩麼?”
唐塘剛剛還糾結萎頓的臉色瞬間變得透亮,喜滋滋地撲到桌前,眉飛色舞道:“可以用木頭做!不過要磨得很光滑!”
“好,那你畫吧。”
“嗯!”唐塘從來沒覺得毛筆是如此的親切,師父是如此的溫柔,心裡美得簡直要冒泡了!大喇喇地擺好姿勢,擼擼袖子一把抓起墨錠,左三圈右三圈……研墨研得超有節奏感,就差哼著歌扭扭屁股來做套健身操了。
流雲看著他的動作,突然傾身將他的手按住,低聲道:“這墨是新的,沒見到有稜有角的麼?按你這力道再磨一會兒該把硯臺磨壞了。”
唐塘手一顫,明顯感覺到身後貼近的溫度和氣息,連帶著全身的熱度噌噌噌一路飆升,悲憤的閉上眼緩了下呼吸。師父!你又勾引我!
“好了,還是我來吧。”流雲將他的手輕輕拉開,自己捏住墨錠的尾端緩緩研磨起來。
唐塘將手垂下攏入袖中,痴痴地看著師父手上的動作。師父左手輕拂雪白的衣袖,右手捏住描繪著朗月疏竹圖案的墨錠不輕不重緩緩而動,姿勢極為雅緻,修長的手指光潔如玉、指節分明,此時此刻的師父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氣質儒雅的書生。
唐塘偷偷摸了摸被碰過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