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讓查的事已經安排好了麼?”
“是。一切已安排妥當,挑選的人手都各自出去了。”
流雲點點頭:“等四兒醒了,讓他過來練功。”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好。”雲三看著他的背影,臉上再一次出現受到刺激無法回神的表情。
此時站在這兒的是雲三和謝蘭止,而不是大小福,不然倆人早就把頭湊一塊兒嘀嘀咕咕去了。雲三極力將臉色恢復平靜,這才回頭去看謝蘭止的大作。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謝蘭止畫的正是唐塘躺在那兒睡覺的模樣,完完全全就是將人用模子刻上去一般,逼真得讓人不敢直視。水墨畫都講究的是個“意”字,從來沒有這樣寫實的,雲三饒是見多識廣也從不曾見過這樣的畫法,頓時驚為天作。
“妙哉!妙哉!”雲三一臉激動,“想不到還可以如此作畫!蘭止兄真是獨具匠心!”邊說邊舉起紙來細細打量,讚歎不已。
謝蘭止被他這麼一誇,心裡好不得意,撐開摺扇笑出一臉燦爛的神采。哼!沒見過吧?新鮮吧?會舞劍了不起啊?少見多怪!
雲三這一激動,把唐塘給驚醒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昏昏沉沉的腦子舒服了不少,這才睜開眼:“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啊?”
“蘭止兄剛才作了一幅畫,生動極了!”雲三笑著將畫拿過來拎在他面前,“你看,畫的是你。”
唐塘抬起脖子看了一眼,非常配合地讚歎了一下:“好逼真啊!真厲害!”轉頭就趴在那兒暗地裡衝謝蘭止使眼色:呸!不就是素描麼!老子見多了!你也就在這兒忽悠忽悠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
謝蘭止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懂他的眼神,依舊得意非凡,衝著他挑眉梢拋媚眼,扇子搖得更歡了。
唐塘被他那媚眼飛得差點趴地上大吐一場,抬腿做了個踹他的姿勢。這一抬不由愣住:“唉?誰那麼好心啊?還知道給小爺蓋毯子!”
“師父!”
“你師父!”
兩人異口同聲。
唐塘表情凝住:“誰?”
雲三看著畫故作漫不經心道:“師父剛剛來過了,說等你醒了讓你去練功。”雖是一臉淡定,眼珠子卻不由自主從畫後面瞟過去。
唐塘眨了眨眼,突然從躺椅上一躍而起,迅速將滑下去的毯子撈住,點點頭道:“哦!馬上去!”
說著匆匆忙忙抱著毯子奔進了屋子,一進去迅速將毯子往邊上一扔,人跟虛脫了似的靠在牆上,抬起兩隻手狠狠在臉上連拍好幾下,好不容易把湧到臉上的血液給拍回去,嘴角卻控制不住翹起來,連忙又捧著臉搓了搓,亂七八糟地忙活一通,總算恢復正常。
唐塘面色鎮定地從屋子裡走出來,一把奪過雲三手中的畫,衝謝蘭止揮了揮:“謝了啊!”
“唉?這是蘭止兄畫給我的,你搶過去做什麼?”雲三伸手去奪,被唐塘一個縱身繞到躺椅後面避開。
“這上面畫的是我,這畫當然就是我的!”唐塘揮了揮手中的紙衝他得意一笑,“你想要,讓他再給你畫一幅唄!”
雲三突然扭頭,一臉期盼地看著謝蘭止。
謝蘭止看到他這種眼神就想到那把劍,警惕地往後退開一大步,連連點頭:“我畫我畫我一定畫!剛才就想畫你來著,你一直在動,我只好畫他了!”
雲三驚奇道:“原來我不能動啊?”
“那當然!”謝蘭止點頭。
“沒問題!那我不動就是了!”雲三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謝蘭止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子,覺得自己無限苦逼,狠狠瞪了唐塘一眼。
唐塘跟揮手絹兒似的將那幅畫又揮了一遍,笑嘻嘻跑開了。
接近師父的小院門口時,唐塘突然停下腳步,深吸兩大口氣才恢復正常心跳。
流雲正躺在躺椅上休息,聽到他腳步聲便睜眼看過來。
唐塘火速衝到他面前,因為腦補了師父給他蓋毯子的溫馨畫面,心裡簡直有七八隻爪子在撓,手忙腳亂地將手中的畫展開,趁機把自己樂得有些忘形的臉擋住:“師父你看!是不是挺像的?”
流雲早已見過畫了,此時自然不會過於吃驚,只是目光還是忍不住定在了畫上:“你把臉遮著,我怎知像不像?”
“……”唐塘躲在後面偷偷抹了把臉,把畫挪開露出臉來,笑容總算是收斂了不少,“那現在看像不像?”
流雲從石椅上站起來,低頭看他,唐塘一下子覺得一道陰影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