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止一臉的悲痛欲絕:“你站我旁邊!這樣我比較有安全感!”
唐塘忍住掐死他的衝動,瞥了眼身後的雲三,小聲道:“他就練練劍而已,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謝蘭止將他拽到身旁的凳子上坐下:“我不信!我不想畫畫他才去拿劍的,他肯定是想要挾我!你留下來好歹還可以給我擋擋啊!千萬別走!”
“那你畫一幅會死啊?”唐塘無語地翹起腿,把胳膊支在石桌上。
謝蘭止差點吐血:“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是毛筆!老子什麼時候用毛筆畫過畫啊?你讓我怎麼畫!”
“那你用木炭啊!”
謝蘭止一愣,瞪著他喃喃道:“我靠!我怎麼忘了!我袖子裡還藏著一塊呢!”說著趕緊伸手在袖口中掏起來。
唐塘撇撇嘴,站起來一步一晃地走到躺椅那邊躺下,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終於心滿意足。
謝蘭止輕咳一聲道:“雲三兄啊,我最近比較喜歡用炭來作畫,我畫個新鮮好玩的給你看看吧,把這毛筆硯臺收了如何?”
“新鮮好玩的?”雲三正在擦劍,聞言一臉驚喜地舉著劍走過來,“蘭止兄想到畫什麼了?”
“當心當心!刀劍無眼啊!”謝蘭止見他那把劍橫在自己面前,嚇得腿都軟了,差點竄到桌子低下去,“噹噹噹……當心!把把把……把劍放低一點……”
雲三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劍,連忙將手垂下來,劍也跟著拖到了地上,連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一時太激動,忘記手上拿著劍了!”
“沒沒沒……沒關係!”謝蘭止擦擦額角的冷汗,“你你你……你去練劍好了,我畫好了告訴你。”
雲三滿臉高興地應下,又走回去擦劍了。
謝蘭止舉目望天一臉憂傷:不知道真正的謝蘭止有沒有被人逼著畫畫的經歷啊?真是太特麼丟人了!憂鬱完一低頭,發現唐塘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唐塘撐著一條腿斜躺在那兒,陽光打在臉上的感覺很舒服,旁邊兩人的聲音早已漸漸遠去,眯著眼很快便昏昏入睡。
此時流雲剛剛跨入唐塘的小院,走進屋只見桌上躺著一本醫書,人影卻是半個都沒見到,走出去繞到旁邊找到東來,東來完全迷茫,連四公子不在都不知道。
流雲猜到他應該在雲三那兒,便穿過竹林間的小路找了過去。
雖然已是寒冬,但竹林依舊生機勃勃,只有數片葉子黃綠交雜,走在裡面仍然是滿目青綠。
流雲也是一夜都沒睡好,顯然是習慣了唐塘在身邊,習慣了聽他嘀嘀咕咕說一堆話,然後聽他呼吸漸漸變得綿長,自己也跟著沉沉睡去。當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帶著清醒和警覺入睡原本便是習慣,突然有一天改變了,竟再不願回去。好在這對他來說已是常態,臉上倒看不出什麼疲憊來。
走到雲三院門口,流雲頓住了腳步。裡面三人各據一角,各忙各的,竟沒人發現他的到來。
唐塘躺在躺椅上,姿勢極為放鬆,一邊的腿撐著,另一邊的手掛在外面,整個人完完全全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一副好夢正酣的模樣。
流雲抬腿走進去,對著看到他正要打招呼的雲三擺了擺手,徑直走進了屋子,不過片刻便從裡面出來,手中多了一塊薄毯。
雲三和謝蘭止直著眼睛一臉驚奇的看著他走出來,又緩緩走到唐塘身邊,抖開毯子便要替唐塘蓋上。
“等等!”謝蘭止壓著聲音匆忙制止。
流雲手一頓,回頭看他。
謝蘭止扯著臉皮笑了笑:“能不能再稍微等一會兒啊?我在畫他呢,很快就好!就一小會兒!”
流雲疑惑地直起身子走過去。謝蘭止連忙討好地將畫挪到他那個角度:“你看,馬上就好!還差一點點!”
流雲從未見過如此逼真的畫法,不由眉梢微微一挑,抬眼朝唐塘看去,又垂眼看了看石桌上的畫:“那你繼續。”
謝蘭止連忙點頭,樂滋滋地擄了擄袖子繼續幹活,果然再添寥寥數筆,很快便完工,得意地拍了拍手,抬頭道:“好了!”
流雲垂眸看著紙上栩栩如生的人,彷彿沒聽到他的話。
謝蘭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喂!”
流雲睫毛輕扇了兩下,抬起頭淡淡“嗯”了一聲,走過去將毯子輕輕蓋在唐塘身上,看到他眼圈一週濃濃的青黑色,不由愣住。
雲三走過去:“師父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流雲抬起頭淡淡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