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可我卻那樣折辱你傷害你甚至親自將你逼上絕路。”
霍朗的嗓音漸漸變得有些哽咽,他那雙平素冷厲的眼也變得前所未有的脆弱與無助,淚水更是溢滿了眼眶。
“可我真地知錯了,青哥,你出來看看我,看看我啊……”
寢殿之內,隱隱約約傳出了壓抑的哭泣聲,寢殿之外遠遠伺立的鐘阿奴傴僂著背,老邁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酸澀。
他當初不曾勸過霍朗一句,原以為任由對方狠心到底,便能徹底拋卻與霍青之間那段孽緣,可現在看來,他們的殘忍都得到了上天的懲罰。
對於霍朗來說,要從皇室子弟中選一個年齡適當的皇子來繼承霍青的封爵並非易事。
他這一代,
本就血脈稀少,如今在世的皇兄與皇弟們對自己的孩子都珍視不易,強迫他們父子分離,似有不妥。
而且眾人也知道,霍青的封爵此時更多的只是虛名,遠不比得其他皇子按照律例所封賜的爵位來得豐厚,誰又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去受這苦,且要與有過謀逆大罪的霍青扯上關係呢。
看見因為無法選定霍青後嗣而面露不滿的霍朗,鍾阿奴小心地說道,“陛下,前太子之前不是有個兒子圈禁在舊太子府嗎?如今前太子已病故身亡,這孩子也是孤苦無依之人,下人曾向奴婢回報那孩子頗為老實,長得也俊秀可愛,不負皇族血統。反正淮南王一爵不過是個虛號,再無實權封地可言,要不就讓他來繼承這個爵位,承繼淮南王香火吧。也免得您與其他王爺為難。”
霍朗冷冷地轉頭看了眼鍾阿奴,前太子的兒子被圈禁之時只有三四歲,如今已過去了十多年,怕是已有十七八歲了。
當初他與霍青聯手在父皇面前反將了想要陷害他們兄弟的太子一軍,使得太子被廢,便連皇子也被下令圈禁府中,而他登基之後忙於對付霍青,一時倒是忘記了將前任太子的血脈剷除乾淨一事,後來鍾阿奴雖然稟告過一兩次,但那時他大位已穩,又將霍青這個隱患拔除,為了博取仁善之名,他乾脆也就大發慈悲放了那小子一命,令人好生圈禁在太子府內,撥給衣食用度,派了幾名有經驗的內監親自照看。
不知不覺,他竟把這個小子給忘在一旁了。
“既是如此,你回頭將他帶過來,讓朕好生瞧瞧。若是適合,便讓他承繼淮南王之位,若是不適合……便關回去,終身不得放出。”
霍朗沉默地思慮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鍾阿奴得了命令,立即帶了幾名心腹下去,他知道霍青始終在霍朗心中是一個結,可對方人已經死了,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不知不覺,霍青重生在霍霄身上後,已是在舊太子府上住了五六年之久。
他最初知道自己重生到侄子身上時,可謂心灰意冷,甚至絕食等死,可他到底是個心軟之人,看到那些跪求自己的年老內監和侍婢們,他終於還是放棄了再死一次的打算,試著開始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雖然不能離開太子府,但是這裡面的吃食用度皆比自己當初被霍朗囚禁冷宮時好了百倍,而且這些看守自己的內監也並不為難自己,甚至還偷偷找一些書籍給自己閱讀解悶。
如此一來,這圈禁的日子竟是讓霍青過得無比悠閒。
而唯一讓他苦惱的就是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重生在了這
具身體的緣故,銅鏡之中那張臉竟是長得越來越像年輕時的自己。
雖然他與霍霄之間也有血緣關係,但是這樣的變化還是令霍青感到一絲不安。
這一日,他在院裡隨內監五德一起翻種了花臺,忽然便聽外面傳來了焦急的聲音。
“快,快,快讓霍霄好好收拾下,皇宮的鐘阿奴不知為何過來了!”
聽到鍾阿奴這個熟悉的名字,霍青隨即微微皺起了眉,與他一同翻種的五德立即過來替他放下了挽起的袖子,又替他好好抖了一下身上的泥土。
“喲,您可別愣著了。總管大人過來肯定有要事,是好是壞都去看看吧。”
五德推著霍青,只道對方是被鍾阿奴的突然降臨嚇傻了,也是,這鬼地方多少年都沒皇宮裡的人來過了,如今一來就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誰又知道到底會發生何事呢?
113、霍青番外之中
鍾阿奴第一眼見到霍霄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沒想到前任太子的兒子長得居然和已死多年的淮南王霍青如此神似;特別是那雙澄澈清亮,如古井般深邃的眼。
霍青又看到了那個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