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大太監;他不動聲色地上前行了個禮。
“見過總管大人。”
“唔,抬起頭來。”鍾阿奴尚未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緩步走了過去,蒼老的手指抬起了少年那副光滑的下巴。
霍青不卑不亢地看著鍾阿奴,前世的種種遭遇早已是讓他習慣了遇事不驚,這世間還有什麼會比受盡誤解被自己所守護的人誤會折磨而死更為難以忍受呢。
果然很像。鍾阿奴輕輕地點了點頭;心裡卻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他咳嗽了一聲;對霍青說道,“請殿下隨我走一趟吧。陛下想要見你。”
聽到霍朗想要見自己,霍青平靜的神色頓時微微一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原以為自己對霍朗的愛恨已是淡然,可當他真正意識到要與那人再見之時,他的心裡竟是撕裂般的疼痛。
深吸了一口氣,霍青這才慢慢恢復了平靜。
他點點頭,沉默地隨著鍾阿奴離開了廢太子府邸,此時霞光已在天際鋪成一線,他那雙眸子裡也因此染上了幾分愁緒。
霍青與鍾阿奴來到寢宮之時,霍朗正在用晚膳。
聽見那個被軟禁多年的侄子已然到了,霍朗漫不經心地擦了擦嘴,懶懶地抬起了頭。
“草民叩見陛下。”
霍霄的封爵已然隨著前任太子被廢而廢除,他此時不折不扣是一介庶人,當然只能自稱草民。
“起來吧。”霍朗揮了揮手,轉眼卻瞥到了鍾阿奴看上去頗為惶恐的神色——莫非這小子有什麼問題?
霍青皺了皺眉,終於還是站了起來,他挺直了脊樑,一如前世那般不肯在自己狠毒的弟弟面前示弱。
霍朗的瞳仁在看到霍霄長相的一刻便開始急劇收縮,甚至他的雙手情不自禁摳緊了龍椅的扶手。
但做了這麼多年皇帝,霍朗的自控能力也是遠勝當初,片刻的驚詫之後,他便強自鎮靜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霍青已經被自己下令處死了,屍體就在坐榻邊的修羅像裡,而眼前的霍霄乃是前任太子之子,他們都是霍氏一族,長相上相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