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霍朗就要回來,這幾日鍾阿奴暫停了對霍青對拷打,還讓御醫替對方治療了一下外傷。
沒一會兒,一身是傷的霍青就被人拖進了偏殿。
偏殿之中,兩側都是陰森可怖的刑具,比之刑部大牢有過之而無不及。
霍青雙手被鎖在身前,腳上也已被鐵鐐磨得鮮血淋漓,只不過他的神色卻淡定非常。
“霍青,沒想到你還會回到這裡吧?”
看見霍青這般慘狀,霍朗的神色卻不見喜悅,他怒容猶存地走了上前,一腳踢在對方被箭所傷的肩頭,將人踹倒在地。
霍朗從旁抽了根鐵鞭握在手心裡,冷冷地說道,“我不會再放過你這個賤人。”
躺在地上的霍青像聽到了笑話一般,他掙扎著抬起了頭,好笑地反問道,“你有放過我絲毫嗎?”
霍青的反問對霍朗的憤怒無疑是火上澆油,面色通紅的霍朗一時語促,對準霍青的左腿揚起鐵鞭便狠狠地抽打了下去。
鐵鞭的威力足可斷骨,幾鞭下來,霍青的左腿已是血肉翻卷,白骨森森。
劇痛讓霍青忍不住爆發出了一串慘叫,他翻滾著身體想要閃躲,可是霍朗卻令人摁住了他,直到將他的左腿生生打斷。
“還敢嘴硬嗎?!”霍朗氣喘吁吁地揮舞著沾滿了鮮血的鐵鞭,猙獰地指向了痛得幾乎昏死過去的霍青。
極度的痛楚之下,不知道是不是霍青的精神也變得脆弱,他那雙本是極為從容淡定的眼中隱隱約約多了點點淚光。
而那張溫潤的面容也變得扭曲而悲愴。
他直直地看著滿目猙獰,兇狠畢現的霍朗,虛弱地說道,“弟弟,既然這麼恨我……就殺了我吧。就算你可憐可憐我,不要再折磨為兄了……”
看著霍青示弱,霍朗的胸口卻忍不住有一絲悶痛,但是同時一股扭曲的快意也在升起。
“你背叛了我?!想這麼容易就死?哈哈哈哈,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就是要慢慢折磨死你,折磨死你這個賤人!我更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背叛我的下場!”
霍青面對瘋狂的霍朗,似乎也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他苦澀地笑了笑,微張的唇間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呵,不再說話了?沒關係,你只要慘叫就行。鍾阿奴,這裡備了這麼多刑具,可每樣都要讓淮南王嚐個夠才行。”
霍朗丟了鐵鞭,徑自坐到了龍椅之上,他高高地仰起了頭,憤怒的目光裡竟似有幾分委屈似的,好像他才是那個受到傷害的人。
北地軍的潰敗讓風華谷也陷入了不利,因為嚴墨當初主張的是支援霍風。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朝廷也不想在還未徹底剿滅霍風之時又要專門花力氣去對付勢力雄厚的風華谷,所以扶持一個站在天子霍朗這一邊的風華谷谷主顯然是更好的打算。
而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到風華谷的陸逸雲則成為了最好的人選。
沒有人想過陸逸雲還會活著回來,可那風帽下面色枯槁,髮色花白的男人之後,許多人都震驚了。
雖然武林同盟曾在風華谷公審過陸逸雲,而風華谷也宣告將其褫奪去谷主之位,可在經歷了諸多變故之後,風華谷中的眾人依舊對他喊出了“谷主”二字。
狄蘭生率先一步搶了上去,他熱淚盈眶地抓了陸逸雲那雙早已變得傷痕累累,骨節破損的手,千言萬語一時都哽咽在了喉嚨裡。
若非藥王谷的故人半路相救,陸逸雲也不確信自己是否還能活著回到這個生養他的地方。
他被越星河那憤怒下的一掌幾乎震斷了心脈,剛一離開墨衣教沒兩日便咳血昏迷在了路邊。
在昏死之前,陸逸雲其實也明白,越星河那句讓自己活著離開,只不過是不想自己死在他面前礙了他的雙眼而已,所以當他力氣耗盡,胸痛難當而倒地不起時,他早已是滿心悲涼。
待得藥王谷的故人將他救轉了過來,又讓他調理了一陣之後,他這才收拾起已如死灰的心,更堅定了與墨衣教,與越星河抗爭到底的決心。
他決定先回風華谷,告知眾人關於墨衣教的動向和陰謀,如果風華谷願意接納他的話,他會用自己的殘生繼續守護他所背叛過的地方。
當然他也想過若是風華谷仍是容不下自己,那麼自己也無話可說,畢竟,他曾放走越星河是不爭的事實。
“谷主,你,你去哪裡了?我們,我們好想你!我們實在對不起你……”狄蘭生哽咽了半天,激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