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雖然冷硬,可是邵庭芝卻知道越星河心中真正所想是什麼,十多年不見,當初那個可以為了魔教大業二話不說便設局除去陸逸雲的越星河早就變得心軟。
不等邵庭芝再說什麼,越星河已出聲問道,“霍風那邊怎麼樣了?”
聽到越星河難得詢問起此事,邵庭芝這才正色答道,“北地軍與天子軍仍在鏖戰,戰局比想象得要困難一些。我們已派出藏影堂精英前去支援,雖然也刺殺了對方一些大將,不過朝廷那幫鷹犬也將我藏影堂精英殺傷不少。”
“對了,風華谷為首的正道有何動靜呢?”
“風華谷因為嚴墨支援北地王之舉,已與其他門派產生了嫌隙,不過風華谷勢力雄厚,不管是朝廷的人也好,其他武林門派也罷,在這關頭,誰都不敢輕易動他們。”
“我們一開始就不該攪這渾局。傳令敖鷹將藏影堂的精英撤回來,我們要對付的敵人是風華谷。趁這機會,我要吞併了風華谷。”
邵庭芝面色稍稍一變,沉凝著低下了頭,他原本也不認為他們與霍風之間的關係可以維持長久,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便有了變故。
而嚴墨與墨衣教有殺父之仇,想來,他也必定是不肯輕易放棄報仇雪恨機會的,與其讓那小子利用風華谷的勢力向墨衣教展開報復,不如讓他們先發制人。
墨衣教的背叛讓霍風大為光火,他本意讓風華谷牽制支援霍朗的武林勢力,讓墨衣教作為另一支暗藏的勢力從背後暗殺偷襲各地勤王軍的首領,造成霍朗援軍陣腳自亂,更甚至透過這個法子,他還可以有效地削弱墨衣教的勢力,日後平定了天下之後才將元氣大傷的墨衣教一舉殲滅。
然而不知是不是對方看出了日後的打算,還是說墨教中人本是背信棄義之輩,墨衣教的勢力居然在沒打一聲招呼的情況下悄然退出,轉而攻向了在後方替自己穩住大局的風華谷。
“早知如此就該把越星河那廝弄死在風華谷,他比邵庭芝難控制多了!”
霍風聽到斥候密報的訊息,恨恨地拍了拍案几。
霍青不動聲色地坐在一旁,因為知曉霍青的本事,霍風也一度很想讓他上陣領兵,可他自己卻似乎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
“如今戰勢相持,霍朗這小子竟也有些本事,皇叔真是小看他了,青兒,依你看,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
霍風斜睨了眼披著厚厚的裘衣蜷坐在一邊的霍青,出聲問道。
“霍朗這麼耗下去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等待援軍,如今墨衣教背信棄義,那麼各地的援軍無論如何也會慢慢趕來。到時候待他們援軍一到,且不論兵力增強,那陡增計程車氣或許會更成威脅。皇叔,我們也不能再等了,只要抓住機會一舉擊潰霍朗主力,打散他們計程車氣,乘勝而進,方為上策。”
“這法子我何嘗沒有想過,不過霍朗下令五軍嚴陣以待,始終不肯與我們展開正面決戰,這又當如何?!”
霍風嘆了口氣,他還以為霍朗年輕氣盛,必然會按捺不住與北地軍正面對抗,期間他還特意令人偽造了密信假意挑撥離間天子軍中主戰和主守的將領,卻聽聞最後仍是由霍朗一人拍板,堅守待援。
霍青輕輕一笑,起身坐到了霍風身側,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
“這樣一來,青兒你豈不是很危險?!”霍風面露驚奇,他沒想到霍青會定下這樣一條計策。
“他囚我辱我,已毀了我一生,我現在活著,也不過是行屍走肉,若能親手報復那人,也不枉我苦苦支撐這麼多年。更何況,我淮南王平生出入戰陣幾十次,哪一次不曾全身而退,只要皇叔能配合,此次必令他元氣大傷。”
霍青平靜地說道,那張俊朗的面上無波無瀾,甚至無愛無恨。
霍風有些狐疑地打量著霍青,雖然他早就知道這些年霍青所受的屈辱與折磨,可是他倒是沒想到對方看似隱忍的背後,居然有著那麼深切的恨意,甚至恨不得與霍朗同歸於盡。
在霍朗的眼前,對面黑沉沉的大營裡,有著自己最恨的人,也有著自己永遠也不會說出愛的人。
一名勁裝的漢子匆匆登上哨樓,跪地說道,“啟稟陛下,北地軍中的斥候探得重要軍情要回報!”
寒冷的夜風吹得霍朗的髮鬢也有了一絲凌亂,他緩緩轉過身,冷銳的眼裡閃過一道寒光。
是夜,一支驍騎從北地軍大營中悄然潛出,為首那人銀鎧黑甲,面容清俊堅毅,便連目光中也寫滿了無畏無懼。
“陛下,霍青所率的騎兵已潛入龍鳴谷了,照這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