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毫無保留的心思呈現給另一個人的恐慌。
“是你。”秋蘊彌微微皺著眉頭看我,然後淡淡道,“我之前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看主人;後來你一直沒來,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沒有說話。
秋蘊彌說完了,又遲疑的看了看我,像是滿懷希望的問道:“你是來看主人的,對嗎?”他讓我覺得心臟被勒得喘不過氣,便點了點頭。
這似乎讓秋蘊彌放心了,他很快開啟了門給我,然後說道:“主人睡得不深,你……罷了,想必你做什麼,主人都是很高興的。只是你千萬不要說那些話了。”他平靜的臉上透出一種非常倔強的執拗來,“哪怕你一點都不喜歡他,只是作為朋友來看看他……主人心裡是知道的,所以你不用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
哈……,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
我露出了一個近乎可悲苦澀的笑容,這大概很難看,秋蘊彌看起來有些愣住了。我實在無暇管他,直接進門去了,大概在我走到桌邊時,也許是秋蘊彌終於回神了,又也許是風委實太大了,門輕輕的“吱嘎”一聲關上了。
巫瑞睡得的確不深,眉頭淺淺蹙出一道溝壑,呼吸也頗為沉重。等我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就立刻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瞳孔冰冷的看著我,然而下一刻卻又化成了初晨薄霧,柔軟的彷彿一揮而散,但當你伸手驅逐時,它卻將你層層包裹起來。
我就這樣,一無所覺的被包裹了十年。
這個念頭叫我暗暗發笑,又心裡發酸,他涼透了的手指輕輕搭在我的手背上,輕語道:“我睡得有些沉了,借個力。”他是什麼樣的武學修為,睡個半天竟會覺得發沉,我忍不住為他這蹩腳的謊言笑了出來,看他嚴肅的面容與逐漸尷尬的神情,心裡有說不出的歡喜雀躍。
“你還喜歡我,對嗎?”
我湊過去,按住他的脖子,低頭抵著巫瑞抬起的鼻尖,微微抿唇笑道。
“別離我這麼近,慕丹。”巫瑞抬手按住我的脖子,伸手摩挲著我的手腕,他似乎想拉開,但沒有用太大的勁,反而慢慢壓下身來,迫使我往後仰去。我察覺到有些不對時,他微微啟開唇,露出光潔雪白的牙齒,鋒利森冷如刀刃,“你在挑戰我的耐性,你不會想知道我忍不下去的樣子的。”
“那你要不要……”最後兩個字我含糊在唇間,乾脆閉上眼睛湊過去吻住了巫瑞。
吻我。
巫瑞按我肩時力氣太大了些,我本就因為過於後傾腰背僵直不舒服的厲害,便連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的被按在了床上,其實說不準我也不想反抗。巫瑞很緩慢的覆蓋上來,完完全全的籠罩住我,唇因為剛剛的碰觸與分離又再度從溫暖變成了冰冷。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巫瑞嚴聲厲色的俯下身體,我揚了揚眉,話還未轉過舌尖出口,便被封於唇齒之中。
看來答案是要。
我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慕小丹你千萬別把巫瑞殺——!!”
門被一腳踹開的時候我已經頭腦發暈了,伸出的雙臂只記得牢牢環住巫瑞寬厚的背脊,然後夜風伴著逍遙子前輩的叫嚷把我一下子打醒了。
“了……”乾巴巴的單音孤零零的在原地打轉,逍遙子前輩像是一下子啞了一樣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我伸手推了一下巫瑞,他順從而帶著幾分不知饜足般的輕輕抬起了上半身,同我一塊兒偏頭看向了門口目瞪口呆的幾人。
好傢伙!逍遙子前輩、長寧道人、白易、鳳先生連同最後頭的杜道長跟秋蘊彌,竟然全在。
逍遙子前輩保持金雞獨立的姿勢過了好一會,才忽然捂住了臉哇哇大叫起來:“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原來是小兩口吵架!!!啊啊啊,老爺子這雙眼睛要是瞎掉了!都是白小易你的錯!慕小丹哪裡是殺氣騰騰的來殺巫瑞!”
白易看起來也有點尷尬的赧然,長寧道人跟鳳先生也顯得不大自然,秋蘊彌的神色倒是意外的平靜。唯獨杜道長點了點頭,忽然道:“我果然沒有資格笑你,你比白易手腳快上不知道多少倍了。”他說完這句話,也不顧白易的臉紅不紅,又去拍逍遙子前輩的肩膀道,“你跳什麼腳,該慶幸咱們來早了一步才是,要是再遲一些,保不準能見一出活春宮,你現在便要瞎,那到時難不成要挖出兩隻眼睛來。”
這……!杜道長果然什麼都敢說!
我竟忽然有些放棄掙扎般的認命感,聽杜道長說完話,只見逍遙子前輩就哇哇亂叫著跑了出去;長寧道人與鳳先生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