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冊。
作者有話要說:元紹越說越是聲色俱厲:
尼瑪北疆十萬軍,受命守國門有木有!!!親!!!!!!!!!
尼瑪但知將軍令!!!!!!!!
不奉天子詔有木有!!!!!!!!!!!!!!
驕橫跋扈,不知收斂!!!!!!!!
狂妄犯上,無人臣之禮!!!!!
你捫心自問有木有!!!!!!!!!!!!
尼瑪古往今來像你這樣做派的大將啊!!!!!!!!!
尼瑪裡面有幾個能夠善終?別提神馬功高震主什麼傾軋陷害!!!!!!!!!
尼瑪你是活該啊啊啊啊!!!!!!!!!!!!!!!
☆、齊紈未足時人貴
“朕知道你委屈。”元紹高高坐在桌邊冷眼旁觀,見他低頭,也就不為已甚,反而低低嘆了一句:“說到底,林林總總那麼多罪名,能當真動你這個統兵大將的只有大逆——你到底沒有不臣之心。”
聲氣柔和,迥異方才的疾言厲色,凌玉城聞聲一震,指尖在黑色封皮的摺子上捻得發白,幾乎就要忍不住熱辣辣湧到心口的委屈傷慟——下獄彌月,彈章交迭,朝野噤口,天子不明,到頭來卻是相持十年的敵國國君說自己沒有不臣之心!
他心神激盪,雖然竭力裝得若無其事,落在元紹眼裡仍然是歷歷分明。想起那位嘉佑皇帝對待凌玉城的種種手段,元紹心底也是暗自嘆息了一聲。
“自古軍權貴專不貴分,亞夫細柳,朕不是不懂。你要打勝仗,抓住兵權是必然,彈劾幾個人、砍掉幾顆腦袋,這都算不上什麼。冒入軍功之類,朕後來也查過,那些人雖然沒有斬首之功,於參贊後勤上確有勞績,就是按照虞國的律法不能以軍功賞賜罷了。只不過事做得太急了些,在你的政敵看來,就處處都是把柄了。”
“至於貪黷侵蝕之類……呵呵,北疆大營軍需歷來不足,你們朝廷撥出十成的糧草,到你手裡能有七成就算是不錯,北疆屯田又是廢弛已久,若不是這幾年在你手裡一點點整理起來,怕是那些屯田兵自己養活自己都不夠。叫你賄賂當道、和光同塵大約是做不出來的,再不私販茶鹽馬匹,不私賣繳獲軍資,哪裡來的錢養兵?你自己的吃穿用度,也沒見得就如何奢華了。你的所作所為,用心並沒有錯,只是——虞國,容不下。”
凌玉城垂首不語。這一席溫言安慰字字句句暖入心田,他在北疆行事凌厲暴烈,讓那些曾經靠走私鹽茶、剋扣屯田士卒致富的傢伙怨聲載道,難不成是為了他自己?如果不出雷霆手段,讓那些豪門大族、貪官汙吏不敢仰視,他拿什麼去籌餉,拿什麼去練兵,拿什麼去抵禦外敵?這幾年軍餉充足,在他治下的北疆兵力愈強,北涼多次進犯都沒能討到好處,受惠的還不是那些可以安心耕種,不用時時擔心被燒殺搶掠的百姓?
“你不要怨朕剛才說你那些話。”元紹起身握住他冰涼的手指,輕輕拉到自己身邊,語調越發和煦。“禮數上,朕不會過多拘著你,但是君臣分際你心裡不能沒有。以後凡事記得多想一想,到了大涼,朕總不能時時刻刻護你——對你太過縱容,那不是寵你,那是在害你!”
“……臣,遵旨。”凌玉城終於低頭回答。短短三個字,彷彿用盡了一生的力氣,若是北涼天統皇帝——不,若是他的皇帝剛才沒有這麼一番敲打,他到了北涼還是原來的做派,就算可以做得了一番事業,也不過是皇帝手裡的一柄利刃,時時處處都要依賴著帝王的寵信支援。一旦需要,他就是被第一個放棄的那枚棋子!這等不動聲色的帝王心術並不需要額外多做什麼,他的主君原本可以順水推舟,冷眼放任他肆意妄為,卻終究還是選擇了提醒告誡……
“臣,謝陛下……”
“謝什麼。”指尖暖暖的觸感傳來,凌玉城忽地驚覺,方才心神動盪無由自主,居然不知不覺被元紹拉得坐倒在他身邊。衣袂相接,呼吸相聞,本能地想要遠遠退離,手指被人握在掌心竟不敢強掙,一時間手足無措地僵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朕說這些話,不是為了讓你做事情束手束腳。”燭光下,元紹的眸子閃耀如寒星,“我大涼的情況終究和虞國不同,朕以後會慢慢說給你聽。你只記住,我大涼帝后敵體,”掌心裡靜靜停著的手指本能地一掙,元紹一把握住,不動聲色地娓娓述說下去,“日後你在大涼,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朕,無須對任何人低頭。朕知道,你既然投了朕,就不會有謀逆的心思,朕這裡,論心不論行,也不會多餘對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