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回合剛過,兩人的額際已冒出了些微的熱氣。在同一時刻收回掌心,陳奕誠睜開眼道,“你的氣很純,果然是隻習內功而不涉及武行。”
“身為商人,只需在必要時能以最快的速度遠離麻煩即可。”
不在意地笑笑,雲飛瀑在調整內息的同時有些訝異地發現自身的功力似在氣流相接流竄之時增強了幾分,是因為陳奕誠那強而堅韌的氣的緣故嗎?有點意外。
“感覺到了?”陳奕誠揚了揚眉。
“對。”不可思議的感覺仍在雲飛瀑心中逗留。
“看起來我們的氣似乎契合性比較高,我這邊感覺氣被淨化了,清明瞭不少。”站起身,陳奕誠將中衣長袍的下襬繫於腰間,而後走出花廳來到園中。
“開始修煉武行了?”
充滿興味地,雲飛瀑雙臂環胸倚在門柱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回答他的,是陳奕誠力量與技巧並存的全武行,那簡潔然卻處處無懈可擊的完美招式,使他在不知不覺中看得入了迷。
只是,不知是否是他多心了……他總覺得陳奕誠的動作雖然乾脆但似乎有些過慢了,就像是刻意要讓他看清楚每一招每一式的細節……
陳奕誠眸子忽得一亮,唇邊亦揚起一道愉悅的弧線。
原來他的心思早就被他摸透了啊!
既然如此,那天就不客氣了,鐵定給他不折不扣地學到手,呵!
……
九日皇帝 番外卷陳奕誠 第七章同榻而眠
在陳夫人和爹孃關愛的眼神下用完斯文秀氣、小雞肚腸的早膳,雲飛瀑摸著只有五分飽的肚子一臉無奈地跟著陳奕誠回到了房裡。
一進門,陳奕誠就低聲在邊牧耳邊吩咐了幾句,邊牧便飛快地退下了。
唉,難道他今後一月裡,永遠只能半飢半飽地過日子了嗎?
有點哀怨地捧著肚子四處張望,以期在房裡能找到一些可以填報的糕點。但可惜的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一丁點兒食物的倩影。
……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尚在飢餓之中的緣故,他似乎有聞到不遠處飄來了陣陣銀耳蓮羹的香味,而且越來越近……是幻覺嗎……
“主子,您吩咐的銀耳羹和翡翠糕。”
門被推開了,一隻裝滿點心的盤子驀地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放下後就出去吧。”
“是。”邊牧領旨而下。
“待會兒我們要出門,這些就權當填飢用。”陳奕誠的眼神是暗笑的瞭然。
……
這日,雲飛瀑跟著陳奕誠逛了一天的帝都城。
回到府邸,三位長輩早已在廳堂內侯著他們了。一見兩人相攜而入,寬心的笑便漾在臉上久久不予離去。
“爹,娘,你們要走了?”瞥見擱置在一邊的簡單行裝,雲飛瀑上前一步道。
沙若雪拍拍行李包欣慰地笑,“是啊,看你在這裡過得挺好,我和你爹也就放心了。”
“不再多留幾日麼?”陳夫人熱切地挽留。
“不了,因著流溪的婚事,我們已耽擱了許久。既然現下她已順利地嫁做人婦,我們也就該上路了。”雲書傲沉穩地笑著站起身,“奕誠,流溪,我們走了。”
“我送爹孃。”
雲飛瀑剛想順勢撈過爹孃的行李,卻不料被一隻手暗暗地制住了行動。抬頭,卻迎上了深邃眸中警告的眼神。
自知理虧,於是便順勢朝陳奕誠的身側靠攏,雲飛瀑勉強地做出‘小鳥依人’狀。也好在這一舉有驚無險,三位長輩誰都不曾發現小倆口偷偷摸摸的私下行動。
將爹孃送出了門,雲飛瀑朝著漸漸遠行的馬車揮別。心底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彷彿看出了他的放鬆,陳奕誠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許。
待到再入廳堂時,陳夫人忽然喚住了兒子。
“奕誠。”
“什麼,娘?”
“跟娘說實話——”
兩人心中暗暗一驚。
“你明日是不是要回邊疆?”陳夫人薄責的口吻。
鬆了口氣,還好!
“是的,娘。”陳奕誠拉著雲飛瀑落座於陳夫人身邊,“近來遼兵侵擾我朝疆域地帶的事還是時有發生,單隻憑副將把守的話,怕是撐不了多久。孩兒實在是對不住孃親。”
“我不是說這個。”疼愛地看了雲飛瀑一眼,陳夫人繼續道,“你和流溪才新婚不久你就要留她獨守空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