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她狐疑的盯著樂子期,好像想看清楚他打的什麼算盤。
樂子期低低一笑:“人定時分,後院假山。”
他並不著急說明白,因為他知道好奇心自會送寶鈿按時赴約。
餌而投之,必得魚焉。
一切如他所料。亥時,已近荒蕪的後院假山後,寶鈿拿著一把匕首,戒備的盯住樂子期,不許他步入自己三尺之內。樂子期笑:“我只想知道姑娘的答案。”
寶鈿把小臉一揚:“當然是小師叔最重要。你算老幾?”
樂子期點點頭,他問這個問題的同時就猜到她的選擇,現在問,不過是要讓寶鈿提醒她自己:“那姑娘可願答我一問?”
“哼。憑你問。怕你不成?”
“敢問姑娘可知你小師叔現在,最想要什麼?”
寶鈿撅起嘴,她的確不知道,小師叔的心思她從來都是霧裡看花,猜不明白:“是。。。。。。尋找七公子嗎?”
樂子期看著她,不說是,也不說
否。
寶鈿自己先猶豫起來,她雖不懂亟初禾現在所需,但她深知小師叔品性怎樣的桀驁不馴,師門佈置的任務他會一絲不苟的完成,但那絕不可能是他心中所願:“將我七巧殿發揚光大!”她又想了一個,卻更快的從心裡面否認掉——單憑亟初禾的心智、功夫,如果他想坐掌門之位,絕不用等到今天。何況他非但沒有做掌門,連個徒弟都不收。有單槍匹馬把偌大的七巧殿繼承下去都困難,別說發揚光大了。
成親生子?這個假設寶鈿都沒有說出口,只在心裡過了一遍,她知道這更不可能,亟初禾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翩翩好兒郎。他若想娶妻,大把大把的候選,何用費什麼心思?
可是,除了成家立業,除了七巧殿和皇甫家的事,小師叔還能有什麼心願呢?寶鈿糊塗了,她從來沒有深思過這個問題,突然想來,如墜泥潭,使不上力,又尋不到出路。不得已,抬眼去看樂子期,她見識過釋心術的神奇,她知道這個人一定能解答她的困惑:“樂。。。。。。樂少俠。”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你知道小師叔想要什麼嗎?”
樂子期卻左右看看,四顧無人,才神神秘秘對她說道:“莫問了,姑娘,他想要的,你給不了。”
寶鈿不服氣的立起柳眉:“什麼東西?”
樂子期幽幽嘆氣,欲言又止:“都說了你給不了,何必追溯。那不是給自己徒增煩惱嗎?”
寶鈿脾氣犟起來,匕首不客氣的橫上樂子期的脖頸:“你說不說!”
樂子期似乎被她嚇了一跳,忙不迭道:“我說我說我說,請寶鈿姑娘務必先把刀放下。”
寶鈿不肯,執意要他先說,她相信對付狡猾的妖狐,唯有武力才能換真言。
樂子期無奈:“姑娘可知道他為何刻意在人前與我要好?”
寶鈿琢磨了一會,她才不信堂堂正正的小師叔有斷袖之癖,若是有,七巧殿師兄弟個個才貌出眾,怎樣也輪不到樂子期:“為什麼?”
“他有求於我。”
“騙人!我七巧殿有什麼事要求你瞳門?”
“別的事當然不會,只這一件,非我瞳門不可。”
寶鈿追問:“到底什麼事?你再賣關子我就。。。。。。。”言語間,匕首竟真的割向樂子期的咽喉。
☆、第六章 明日復明日
【第六章明日復明日】
樂子期躲也不躲;只輕輕吐出兩個驚魂動魄的字,“讀心。”便叫寶鈿的匕首生生停在半空,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半晌動彈不得。
“他,他要讀誰的心;”寶鈿知道;答案絕不是自己的名字。一股無名火倏地竄起,只待樂子期說出那個名字,她就去要了那人的命。
可樂子期終於說出的這個名字叫她難以置信;更惘論下手對付。
“師祖;;怎會。。。。。。。”
“否則姑娘以為要如何尋找他的下落,”
寶鈿答不出;她知道這件事的確唯有瞳門可以辦到。
樂子期又嘆了一口氣:“看他期待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他,我辦不到。”
寶鈿的眼睛亮了,既然樂子期辦不到,是不是就意味著她有機會來成全小師叔的心願:“看來,你瞳門也是浪得虛名。”
樂子期聞言並不惱:“妙算老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我自然讀不到他的,唯有從他親近的幾個人下手,間接猜測。可是一來,瞳門與七巧殿結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