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故事裡我的摯友如是說,故事以外,他成為黨衛隊的御用學者,但德國沒有別的歷史學,某天我驚悉他的猶太血統,而他在布痕瓦爾德死裡求生。

現在我想知道,如果他仍然能夠坐在我面前,會擺出怎樣的道理,來訓斥我這個囚牢中人。

1946年7月23—25日

【編者注】

加蘭先生早年學習化學,其後在軍隊或情報機構工作。三十歲後他第一次用文字寫下內心所想,比較於他的知識背景,這篇文章顯現出罕見的流暢。或許這故事已在他腦際盤亙多時,只當契機到來落筆成篇。

“如果按照優秀學生的人生套路,在學術領域走到盡頭。”他以全知視角回顧人生,重新選擇,但是1945年坐在施潘道小屋裡的化學家仍然逃不脫被審訊的命運。直到篇末,作者仍在設想那位故友會拿出怎樣的理由,說服他本該走上另一條無罪的道路,但人生和歷史一樣不容假設。

值得補充的是,戰後盟軍起初想把法本化工徹底解散,不久後美蘇對峙卻讓德國成為雙方的砝碼。五十年代,法本化工在拆分成幾個子廠之後重新融合,戰爭中被炸燬的廠房掩蓋了其下珍貴的機器,德國化工迅速崛起。在真實的世界裡,那位虛構的化學工程師不久後就會迴歸本職,在戰後重建中度過餘生吧。

☆、鮮花戰爭

【編者注】

本篇和緊隨其後的《帝國安全》是1938年3月德奧合併時作者的經歷。當時加蘭先生是警衛旗偵察部隊的排長,他參加了這場不懂一刀一槍的“戰爭”的全過程。在他筆下,德奧合併在軍隊進駐中順利完成,人們走上街頭,歡迎這些講著同一種語言的外國軍人。

質疑者聲稱這是納粹的讕言,鮮花戰爭只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政治陰謀。很奇怪,這些人卻無償相信著美利堅東部十三州西進運動的合理性,罔顧西部一度是印第安語和西班牙語的世界。

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有真正的思考者來洞悉這段歷史,從而發現德意志蘭的真正邊界。但是對於這篇文章,仍要指出作者是和一切身在歷史當中的人一樣,並未寫下全部的事實。

片面的真相都不足以成為後人的導引,但人們已經一再觸犯這種無心的錯誤,遠至對《日耳曼尼亞志》的理解,近至兩次世界大戰前後盛極一時的君王們所造的歷史。鮮花戰爭是真正的民心所向,還是徹底的政治宣傳?這些兩極分化的問題並無助於確立公正的立場,無非能揭發雙方各自規避的真相。

那麼以下是一位跟隨軍隊進入奧地利的納粹黨人所見的事實。跟隨美軍到來的人看到了另一些事實,但然而成王和敗寇,不過是兩位最引人注目的說唱家。奧地利人擁有另外的事實。為了不使編者高於作者,我將在《帝國安全》(它與本篇在時間和邏輯上都銜繫緊密)的末尾對這些林林總總的事實進行綜述。願人們在獲得儘量多的真相之前,不要自行陷入“我還能相信誰”一類的虛無論中。

【原文】

1938年3月10日深夜,一聲緊急集合號響徹利希特菲爾德軍營。我從床上爬起來,扯出早已放在枕邊的揹包,匯入衝往閱兵廣場的大軍。這是我進入警衛旗後的第一次大型軍事行動,也是德軍自挺進萊茵、薩爾迴歸之後,第一次在境外活動。不過那裡很快也是帝國的領土了。德國與奧地利在一次世界大戰中並肩前進,戰後分隔兩方,現在德國要用軍事佔領的方式,與奧地利合併。

我把瓦爾特P38式手槍在腰間別好,站在排前清點人數。二十出頭的列兵身型挺拔,飄著冰沫的夜裡,原野灰制服的銀帽徽閃閃發光。擔任儀仗和警備工作的旗隊如今身負國家擴張之責,成為帝國的尖兵。

“我們將告別施普雷河,在一天內穿過薩克森的密林,越過巴伐利亞的群山,在馬達聲中飛速前進,在第二天清晨就來到奧地利——我們自己的領土上。”迪特里希進行了簡短的訓話,旋即宣誓聲響起,“我的榮譽是忠誠”。沒有哪種語言比德語更適合釋出軍令,更適合軍人的誓言。

這次的主力是國防軍第二裝甲師,從維爾茨堡出發。警衛旗以摩托化步兵團的配置緊隨其後,從柏林長驅420英里,與之會師於德奧邊境的帕紹。輕型卡車從利希特菲爾德開出,車的兩面裝飾著旗幟,錚亮的武器在士兵們手中握緊,讓這場出征更像是凱旋。殘冬的雪水把軍用卡車的篷布濡溼,車聲震撼了勃蘭登堡的荒地,兩旁是不見五指的漆黑。車燈猶如火炬般照亮前路,人們的眼睛也被車燈照亮,個個睜得銅鈴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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