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繁華。而此刻房中卻仍傳出陣陣肉體的交媾聲,源源不絕於耳,直聽得人臉紅心跳。弋傾文在又一次深入密境中,狂烈的翻攪,急速的抽動過後,緊緊抱著他將全部的深情盡數射在甬道盡頭,內壁顫抖著將他的分身緊緊含住,一滴不漏地統統吞了進去,前方淅淅瀝瀝地射出少量愛液,濺在了弋傾文的胸上。
“文然……”在一次又一次徹底的縱情之下,施文然已經不知被逼著射了多少次,更不知道弋傾文射了多少次,早已在中途半昏了過去。弋傾文喘息著去吻那張紅潤的臉,終於滿足地長嘆一聲,將深埋在他體內的分身慢慢抽了出來。“嗯……”與那火熱滾燙的慾望侵入時的兇猛不同,此刻離去的速度溫柔而又緩慢,施文然無意識地低吟了一聲。
弋傾文又親了他一口,這才站起身來。床上的被褥早已是凌亂不堪,華麗的床單被直直拖曳到了地上,施文然雙腿大開,膝蓋微微顫抖著,大量液體從裡面流了出來,床上地下到處都是汗水和精液,濃重的歡愛氣味繚繞在屋內,長久不散。
看著眼前這一片自己釀成的狼藉,弋傾文暗歎自己不知節制,彎腰將人從床上一把抱起,朝裡間的臥榻走去。將人放在乾淨的床鋪,弋傾文隔空點了一盞油燈後,轉身從一旁的盆架中絞了半溼的帕子,這才重新回到床邊坐下,開始為施文然清理。輕輕將他身子翻轉過去背對著自己,昏黃的火光下,弋傾文能清晰看見那片淫靡的景象。後庭被過分侵犯的入口溼熱通紅,一時之間難以閉合,此刻正瑟瑟發抖著吐出自己在他體內留下的東西,弋傾文伸指探入,沈寂的房間內,能聽到手指在柔軟的內壁中緩緩攪弄的聲音。弋傾文耐心非常,一點點將裡面的東西弄了出來,然後用溼潤的毛巾在入口處擦拭乾淨,期間動作無比輕柔,生怕驚動他一分。待全部清理完畢後,弋傾文左手運起內力,輕輕按掌在他背後腰際處,真氣流走經脈,一陣陣溫暖從敏感的尾椎處朝身體四面八方散開,施文然舒展了眉頭,似乎一直困擾著他的痛麻痠軟都在這種溫暖下漸漸消散。
弋傾文的真氣帶領著施文然體內的真氣緩緩繞過全身一個周天,直到內力迴歸丹田,真氣最後凝聚在受傷的尾椎處為他緩解痛苦,弋傾文這才撤掌收回真力,順指一點他的睡穴,拉過一旁的絲被為他蓋上。
聽著他呼吸漸漸長緩規律起來,弋傾文淡淡一笑,握著他的手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這張睡臉。沈睡中的施文然沒有了平日裡的淡漠,也沒有了方才激情中的羞澀,眼下他面目柔和,表情沈靜,弋傾文的呼吸拂過他的臉龐,吹開了額前汗溼的黑髮,此時此刻,弋傾文只覺得整顆心都跟著一下下規律的呼吸安靜了,很安靜很安靜,連淚水都充滿了溫情。
……
你別哭……我就喜歡。
……
閉上眼睛,腦海裡迴繞的盡是那句輕柔緩慢的低語,帶著一點溫柔,一點疼惜,慢慢纏綿在耳際,撫慰著自己深藏多年的寒心……弋傾文長密的睫毛一陣顫抖,良久在睜開,裡面是水光一片,動情至極。
你還要給我多少感動,多少意外……文然。
埋首在他髮絲間,弋傾文深深吸了口氣,鼻息之間盡是這個人乾淨決然的味道,聞進心底泛起心中一片清明。
……
你想開了?
……
他終於明白風析那天淡淡一問中被隱下的深意……風析,弋傾文心底緩緩嘆息,失去的已然不可挽回,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心去珍惜眼前這個人。
鬆開了手與施文然十指相握,弋傾文執起他的手送至唇邊,深深印上一吻。
上蒼賜我此刻歡喜無限,我已再無悔恨,再無怨懟,從今以後只願憐他愛他,然後生死……都隨他。
靜謐無聲之中,只聽有人喃喃低語,來來回回不過一句。
對不起……
等弋傾文推門走出房間時,畫舫已經停在一處酒巷口,雖然已是夜深人靜,然而從巷口外一眼望去,仍能隱隱聽見從裡面傳出的歡聲笑語,弋傾文了然一笑,溫柔鄉中的溫柔,從來都是不管黑夜白晝的。
長長出了一口氣,此刻茫茫天際漆黑一片,空中浮著一層淡淡的香菸,迷濛著像一片霧一樣,青石板的街道上被厚厚的爆竹碎屑鋪滿,一夜繁華便這樣轉眼謝幕,頗有點曲終人散的蒼涼意味。
弋傾文緩步踱至畫舫欄杆旁,端起座上方才被兩人落下的酒罈,仰首飲了一口,長聲吟歎道:“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風雨之後……”這是剛剛施文然一時忘情念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