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呵~ ~~~安逸,你說的對,哥舒翰手上沾滿了血,現在報應來了。你讓哥舒翰,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在他面前,你帶著面具在祭臺上的時候,可有,注視過城下提刀駐立的我~~~~
我現在明白了,你送我這對杯子,藉著傳達離別,經“瓷”一別,後會無期!!!
哥舒翰雙膝一軟重重的跪在雪地裡,朝著祭臺的方向,深深的俯下身去,安逸~~我現在跪著求你來了,你出來,見我一面……
哥舒翰就那麼貼在冰冷刺骨的積雪裡一動不動,死了一般,任飄落的大雪,將他整個人也一同埋沒在素白的縵佈下。
多年來的危機意識,總是能先於大腦調動肢體,後方一道森然的殺氣襲來,哥舒翰本能的就地一翻身,抱著杯子打了幾個滾避開了。閃開這次偷襲,他仰面躺在雪地裡,扯起嘴角作了一個嘲諷的笑意,心裡想著,這樣活著,真不如死了乾淨,起碼入了地府,緊走幾步,說不定還能在黃泉路上,追上謝安逸,到時自己怨他恨他愧疚於他,一併算個清楚,上了奈何橋,喝過孟婆湯,今生的緣分就此作罷,來生,哥舒翰,不想再遇到謝安逸了。 。 。
來人是秦望昭,他不抬頭都知道。哥舒翰笑著閉了眼,等著恨他入骨的秦望昭,來給他一個痛快。誰知致命的一劍沒等來,倒是等來秦望昭冷漠得掉冰渣的質問:“謝安逸呢,你把他弄哪去了?他就是死了,屍骨也不是你的,把人交出來。”
哥舒翰一愣,那瞬間心裡猛然生出些不可置信的驚喜來,死人自然是不會走動的,他不見了,是不是,他其實還活著~~~哥舒翰迅速翻起來,憔悴不堪鬍子邋遢的臉上陡然升起一股熱切的期待,他看不見秦望昭指向他的劍,只想更進一步聽到他肯定的答案,他急急的朝秦望昭走去,殷切而滿含期待的問道:“你說~~安逸他,不見了~~~對麼?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沒死~~~~”
秦望昭提劍指著他面門,冷聲說道:“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三日前有人潛進我府裡下了迷藥,將謝安逸的屍骨偷走了,不是你那能是誰?”
哥舒翰理都不理秦望昭,歪歪倒倒的站起來,眼睛不知道看向何處,高聲笑著說道:“呵~~~不見了,不見了好啊~~他還活著~~他不想見我,所以自己走了,我~~會找到他的~~~~”
秦望昭擰著眉頭盯著哥舒翰暗自思索,看這打扮,他大概是從平沙日夜兼程趕過來的,觀他模樣,大概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不是他,哪是誰???
哥舒翰自顧自說著,人儼然已經魔障了,他捧著杯子越過秦望昭奔下樓,躍上馬,在銀裝素裹、綿延不盡的雪地裡揚鞭駕馬漸行漸遠,空餘一條連綿不斷的馬蹄印,在他身後,越積越長……
第四十九章
老子爹說到這裡便頓住不再往下說,眼淚也跟流盡了似的,滿是血絲的赤紅眼睛愣愣的盯著眼前不遠處的一株禿頂光桿灰溜溜又幹巴巴的海棠樹,一副元神出竅的模樣。
唉,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看他現在這要死不活的模樣,傻子都猜得出來,他終究是沒找到老子娘~~~額呸,是老子另一個爹,所以如今正一心求死,可著勁兒的拿自個性命不當回事。
他一路講述過來,老子聽的入了神,思緒隨著他的經歷翻飛,或許是他低沉暗啞悲涼的語氣,也或許是謝安逸急速轉變的身份,又或許是可憐他二人有情人得不成眷屬,竟然將他的心上人的性別忽略個徹底。如今回過神一想,謝安逸不是老子一直認為的娘,居然是老子另一個爹,不過這於我無所謂,聽得爹說他秉性,他若是活著,和我,應該是臭味相投~~啊不~~是志同道合的,我~~很想見見他~~~
今兒個正是冬月十六,難怪老子爹傷透了心,今天正好是謝安逸的忌日。現在是子時一刻,再過三刻,就是十七了,可老子爹哥舒翰的傷心難過,卻不能跟這日子似的,今日過完便歸零作罷,轉而又是另一個開始。萬事有始有終才好,他都說了一大半,剩下那點往事,還是一次吐乾淨的好,雖然老子已經猜到了,但老子還是語氣溫柔的問道:“爹,那後來呢?”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說道:“後來~~趙頻當了皇上,李蘊不知去向,我被親封為西平郡王。我用了將近一整年的時間,調動了各地能用的勢力,將這天下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他……長安啊,我最近常在想,他若是活著,不肯見我,好歹給我傳個訊息,我不去打擾他就是了。他若是死了,我能找到墳頭也好啊,好歹有個喝酒嘮嗑打發時間的去處,等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