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笑容,他的手慢慢伸進去,然後握緊。
醜惡嗎?沒有凌晨想象中醜惡。
那是一段火熱乾燥的肢體,並不髒。它有著柔軟的表皮與堅硬的內裡,只是皮肉與血,竟能那樣堅硬,真是個奇蹟。
它剛盈一握,凌晨抓住它,忽然間覺得很安心。
好了,他已經做到了,並不難,相反,在做了這件事的那一刻,他覺得很安心。
曾傑的身體是僵硬的,即使在被抓住的那一刻,他呻吟一聲,慢慢彎下身子,身體依舊是繃緊僵直的。他比凌晨還要緊張。
凌晨微笑:“我要咬你了,你怕不怕?”
曾傑忽然抓住凌晨的肩,他的手指撫摸凌晨的唇:“不!”他說不,:“你,只要摸摸就行了。”
那麼香的嘴!
凌晨咬他的手指:“不,我喜歡咬人!”
曾傑的身體開始顫抖。
直到敏感的器官感受到柔軟的嘴唇的親吻,那顫抖才停止,曾傑喘息,天哪,他承受不住這種快樂與興奮了,天哪,他要爆炸了。
凌晨先是輕輕吻了一下
前面感覺到一點溼,軟軟的嘴離開了,溼的地方,感覺到一點涼,然後被熱而溼潤的嘴包裹住。
凌晨真的咬他!曾傑痛得慢慢地彎著身子,雙手抓緊凌晨的肩膀,那雙微微顫抖的手,應該已經說明他痛不可當,可是凌晨微微抬頭看他一眼,卻更重地咬下去,曾傑覺得眼前一道閃電劃過,他咬住嘴唇,疼痛象電擊,不停地不停地刺向他的心臟,可是他卻放開了凌晨的肩,一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凌晨的頭髮,輕柔地,輕柔地。
即使更痛更痛更痛,來自於他愛的人,他也喜歡,他可以享受。
二十九,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凌晨漲紅臉:“對不起。”
曾傑回過頭,笑:“不要緊的。”身體還在隱隱作痛,先是被咬傷,然後同笨拙的初學者的牙齒進行了一場艱苦卓絕的博鬥,那孩子有兩顆鋒利的小虎牙,又不懂保護對方。
曾傑與凌晨的處女夜,竟有淡淡的血痕,最後兩人不得不起來擦洗上藥。
凌晨縮在被子裡,枕著曾傑的手臂。後背熱熱的,微微有一點汗,長夜無盡的寒氣都無法侵擾他,他問:“很痛吧?”
曾傑的面頰輕輕蹭著凌晨的頭髮:“不,如果真的很痛,就不會高潮了。”
雖然刷過牙,凌晨還是覺得嘴巴里有一股淡淡的精液的味道,甚至他覺得整間屋裡都瀰漫著那股靡爛淫穢的味道,他覺得厭惡,可是也還不至於嘔吐,也不至於讓他連這個懷抱都討厭起來,他喜歡這個懷抱,無論如何,他不想再夢到自己不由自主地跳下樓,然後在寒夜裡獨自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的月光如霜。
凌晨感到一種墮落的頹廢,不願再掙扎卻又對自己的軟弱不滿,因為厭惡自己,所以眼看著自己墮落下去卻不想伸手阻止。他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不管這個懷抱是誰的,也不管代價是什麼。
一晌貪歡。
曾傑累了,閉上眼睛,隱隱的刺痛不斷地提醒他曾經過的完美的一夜。
是完美的。
雖然過程簡單而短暫。
甚至不是一個真正的完整的過程,可是那都不重要。對於曾傑來說,那是他所經歷過的最完美最激烈的性。
激烈到他覺得痛苦,身體的抽搐來得太快太急太激烈,以至於他的快感幾近於疼痛,不象是自身產生的抽搐,倒象是遭到電擊一般,那樣強烈的快感,曾傑以為自己身體一定會受傷,可是,只是有點累,至於流了一點血,有一點小小的劃傷,那算什麼?
曾傑抱著凌晨,忽然感受到一陣錐心之疼,這個對他來說,生命中最寶貴的小人兒,是註定要離開他的。曾傑猛地抱緊凌晨,近於哭泣地叫了一聲:“凌晨!”
凌晨沉默,如果你很孤單,你會覺得被愛是珍貴的幸福的。無論被誰愛,也不論你愛不愛那個人,被愛都能讓你感覺到一點溫暖。
那種憐惜不捨的聲音,他聽得懂。
可惜,不能回應。
有那麼一小會兒,凌晨很想很想回過身去擁抱曾傑,安慰他給他承諾,可那是不可能的,凌晨能給的,不過是謊言。
曾傑悲哀地:“用什麼能留住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沒有回答。
曾傑苦笑,他不能哭泣,只得苦笑。
成年人都知道,嚎淘大哭不能改變任何事,只自取其辱,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