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愣了一下,然後眼圈一紅,勉強吐出兩個字:“什麼?”已經哽咽。
曾傑鬆開手,退一步,微笑:“如果真的不行,也沒關係,凌晨,我喜歡,不,我滿足於現在這種狀況。”
凌晨呆呆地。
對恩人以身相許,是不是很古代的一種想法?
凌晨苦笑起著,這種事竟發生在他身上。
可是,曾傑有時真的讓他感動。他該怎麼做?難道還要跪下來求大人臨幸?
半夜,曾傑在床上輾轉,好想去把那個孩子抱在懷裡,全身都似著了火,曾傑呻吟:“凌晨。”
忽然聽到一聲慘叫聲:“啊!”驚恐淒厲。
曾傑嚇得坐起來:“什麼聲音?”
開啟門,一個熱乎乎顫抖的身子已經撲進懷裡。
曾傑低下頭,看到一張汗津津的臉,臉色慘白,整個人還在顫抖。
曾傑驚問:“怎麼了?”
那個顫抖著的身體,半晌才答出兩個字:“做夢。”
曾傑把他抱起來:“做了噩夢?”放到自己床上,那個小人,自動縮成一團,鑽進被裡。
曾傑在被底擁抱那個小人,顫抖的身體慢慢平復,輕聲道:“夢見摔下去。”
是夢見從樓上摔下去那一刻嗎?曾傑抱緊凌晨,這個孩子曾經歷死亡,在那一刻,他是否曾恐懼得靈魂出竅?這驚恐的記憶,是否會跟隨他一生?
漸漸,曾傑的衣袖溼了,他沒有動,小凌晨終於肯在他懷裡哭泣,他一動不敢動,如果他做一把椅子可以安慰凌晨,他一定寧可自己是一把椅子一張床,總之,是可以擁抱凌晨安慰凌晨,而不會令凌晨感到難堪與侮辱的那種東西。
良久,凌晨抬起頭:“我跟你一起睡吧?”
曾傑說:“好。”好得不得了,好得不能再好。
凌晨閉上眼睛,可是他的睫毛顫抖,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又張開眼:“曾傑,你在等什麼?”
曾傑的呼吸沉重:“凌晨,我不想讓你痛苦。”
凌晨一雙哀傷的眼睛裡面有淚水在燈光下顫抖著,他咬住嘴唇,過了一會兒,他苦笑著,慢慢湊過去,吻了曾傑的嘴。
輕輕的,人體最柔軟的部份,曾傑的嘴裡還留有一點牙膏的味道,而凌晨,吐出來的氣息居然是香的。
是香的!曾傑呻吟一聲,咬住那意欲退縮的嘴唇,牙齒品味著那輕微的抵抗,舌頭感受那柔滑的觸覺,凌晨的嘴裡,有一點淡淡的甜味,象最清新的礦泉水的那種淡淡的甜,曾傑有一點頭暈。
良久,分開的兩個人,一個滿臉沉醉,一個是獻祭般的微笑。
輕聲笑問:“你喜歡嗎?”
曾傑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點頭。
凌晨微笑:“如果你喜歡,我也喜歡。”
曾傑呆呆地,許久,輕輕摸摸自己的耳朵。
凌晨微笑:“耳朵癢嗎?來,讓我咬一下。”
帶著淡淡香氣的身子撲在曾傑身上,那件散發淡淡肉香的柔軟襯衫就遮在曾傑臉上,曾傑深吸一口氣,那味道讓他幸福得不能置信,心臟無法承受這狂喜,已經跳得象在擊鼓一般,曾傑想尖叫。然後耳朵一痛,被一張柔滑的嘴含著,癢到心裡去,然後同一個人的牙齒咬下去,那痛,解了心癢,令得曾傑呻吟一聲,更痛更痛也不要緊。
這一切,是多麼美好,希望時間停頓,永不流逝,這一刻如果能永遠,誰還希罕天堂呢?
那張柔軟的嘴唇滑下去,滑到耳後,滑過脖子,在曾傑的脖子上輕咬一下,滑過肩膀,肩頭的咬齧,讓曾傑痛得一抖,劃過胸前,咬在乳頭上那一下,讓曾傑慘叫著彎下腰,可是凌晨的嘴唇微笑著在上面蹭兩下,曾傑呻吟著,如果凌晨要他的靈魂,他也會給。
然後凌晨要咬曾傑的肚皮,那實在是太癢了,曾傑不由自主地大笑,躲閃,凌晨一定要咬他,象一條嘶咬著人的小狗。被子都翻到地上去,曾傑笑得快岔氣了,告饒:“好了好了,讓你咬,你別癢我。”
凌晨咬一大口,曾傑又痛又癢,倒底又把凌晨推開去,凌晨抓住他的短褲,曾傑停住,凌晨也停住。
曾傑看著凌晨,那個稚氣的臉上,有一種坦然的表情,也是一種堅定的表情,他要堅持要做一件事,一件曾傑渴望卻不肯做的事。
曾傑的眼睛在輕微地說不,那是一個摻雜了渴求的微弱得微不足道的拒絕,與其說是不,不如說是不安與不忍。
凌晨的臉上慢慢展現一個慘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