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也差點兒,但起碼是個成年爺們兒樣,不像那個大眼睛的小崽子,估計毛兒還沒長齊呢。
“周鋮!”王八蛋忽然大喝。
我嚇一跳,心臟半天沒緩過來,就聽見戴眼鏡的小白臉底氣十足答了聲:“到!”
“金大福!”王八蛋又喊。
虎背熊腰魯智深瞬間挺直後背:“到!”
“容愷!”
我已經適應了,目光轉向“韓國仔”,後者倒沒神經病似的大叫,只中規中矩甚至略帶不耐煩地答了聲“到”,然後沒完,小聲咕噥,“俞管教,其實我覺得你這種靠確立權威來實現精神愉悅的習慣特幼稚,真的,而且充分反映了你內心的貧瘠和苦悶,這是病,得治……”
“馮一路!”王八蛋根本沒理容愷,看樣子是早就習慣了對方的神經質,連眉頭都懶得皺了。
被點到名字,我決定效仿大多數,稍息,立正,深吸口氣擴充套件胸腔:“到——”
王八蛋掏掏耳朵,一臉欠扁的不耐煩:“好了,以後大家都一個號兒蹲著,相親相愛,互幫互助,誰要皮癢了就搞點兒亂子,我正無聊呢。”
沒人回應。
王八蛋也不需要回應,關門上鎖,轉身離開。
聽不聽話,日子會給出答案。
管教一走,監內的空氣才慢慢流動起來,金大福走到水龍頭那兒簡單地洗把臉,然後一屁股坐到左上角的鋼架床下鋪,脫鞋上床,翻身假寐。周鋮也緊隨其後到水龍頭那兒洗手,洗得很認真,我估計這人有潔癖,正常人沒有打四遍肥皂的。洗完,那人爬到金大福的上鋪,從豆腐塊下面拿出一本書,研讀。剩下一個容愷倒不閒著,圍著我喋喋不休。
“哎,你犯的什麼事兒啊……別說別說!讓我猜猜……年齡二十八到三十二,目光猶疑飄忽手指細長無繭,情緒穩定……還有點玩世不恭,應該是沒覺得自己犯了什麼大事兒……傷人?不像……殺人越貨更是PASS,殺人犯不可能到我們監……”不知為何,說到這裡時他忽然抬頭瞥了眼正在看書的周鋮,然後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哦哦,也有人例外啦,但你也不像被幹的……容我再想想,詐騙?盜竊?強姦嘛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排除……”
“盜竊。”我咬牙切齒地吐出正確答案,再不能容忍一個小逼崽子詆譭我的人品。呃,我有這東西吧。
“沒勁。”小崽子居然一臉失望。
他希望進來個什麼人呢?這下換我好奇了。
不過那小子顯然沒有解答的慾望,踹掉鞋子光著腳踏踏踏地跑到另外一張床邊,啪,跳上下鋪,泥鰍狀翻滾:“煩死了,媽的這麼個小破屋還塞人!”
操!我沒嫌棄你個瘋子你倒嫌棄上我了?!
“又不是老子樂意選的,再說其他屋不都八個嗎!”孃的那王八蛋不會忽悠我吧?
“俞輕舟跟你說的?”容愷的腦子轉得快,這點我已經領教了,所以他也不需要我回答,所謂的疑問句也不過是肯定句的一種變形,“那他有沒有說十七號的面積只有其他屋的一半?”
“啊?為什麼?”我可算如他所願變成傻鵝了。
“因為我們號兒在監舍的盡頭,格局特殊。”粗啞低沉的聲音傳來,金大福不知什麼時候起身了,眉頭緊皺,一臉不耐煩,“容愷,你八百年沒說過話了是吧?”
被點名的人“嘁”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閉嘴了。
我挑眉,這發言挺有力度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牢頭獄霸?
可是魯智深沒有繼續發威,見容愷消停了,便躺下翻個身,繼續眯著。
來之前,我依照看過的電影將監獄模擬出了無數種形態,無一例外都和暴力混亂掛鉤,我甚至想過模仿最近大熱的美劇越獄把地圖紋身上,奈何這真不是一個靠譜的可行性方案,且不說紋身那種死疼死疼的滋味不是我等驕奢淫逸之人受得了的,就說這監獄地圖我他媽上哪兒搞去?百度知道都不可能知道。遂此計劃遺憾作罷。
不過現在看來,作罷也是對的。這裡比我想的要好一些,起碼一個個瞧著都還像個人。
唉,白瞎我醞釀了好幾天的鬥毆熱血,可惜了。
第 2 章 。。。
牆上有塊鍾,不知道什麼年月掛上去的,錶盤灰突突,邊緣有些泛黃,我懷疑它原本是白色的,可惜玻璃罩也沒有擋住成年累月的灰塵。
指標倒還在走,所以我知道那三個人被管教放進來的時候是下午六點半,而現在是晚上十點。我的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