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走廊上靜囘坐著一個少年,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他的情緒,唯有一雙眸子清澈如泉水,看著前院的日光一瀉,彷彿遍地花開,給他的眼眸添了一層柔光。他的手邊擺著一個小碟子,一盞茶壺,兩杯茶。碟子裡的糕點絲毫沒動,茶水,也已微涼。
彷彿在這個陽光天堂中度過了一個世紀。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身在天堂,心在地獄。
少年淡漠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茫然,他安靜地注視著院裡的池塘,那裡面沒有養魚,只是單純的活水,他卻怎麼也看不厭一樣,從早間,一直看到日暮。
很輕微的響動從走廊拐角處傳來,莫容泉幾不可見地動了動手。或許在旁人眼中他什麼也沒有改變,但他已經完全進入備戰狀態了。他的氣息很平穩,身體看上去很放鬆,但其實,如果莫慈在,他一定知道,莫容泉即便殺人,也從來不帶殺氣。
距離三十米開外,莫容泉沒有動作,他要等到那個人走到二十米的時候在轉頭去看。聽腳步聲而言那人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而且應該是個女人。這家院子是佐野修和左燁原很重要的家,除了指定的傭人,沒有別人能進得來,現在這個腳步聲是陌生的,再聯想到佐野修之前要結婚的訊息,他大概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了。
腳步聲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再慢慢地向他走來,莫容泉時機適當地轉過頭去,表情微訝,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女人,似乎在等她先開口。
偏褐色的眼睛,在夕陽暖光下襯得如魔彩珠一般溫暖耀眼。自然的淡妝給人一種清新知性的優雅,日式和服穿在她的身上,溫婉得可以媲美天邊的紅日。
這雙眼睛,很溫暖。
莫容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但是他看到過這張臉的照片,這是葉家的表小姐,叫葉靜杉。不過,照片中的人和眼前的這個女子似乎有些細微的區別,具體是什麼……莫容泉作為殺手的直覺是不會有錯的,只是具體是什麼他還真的一時間想不到。可能是氣場吧,原來葉靜杉在照片上,眉宇間的飛揚勁頭不見了,就像一個人穿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