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都察覺不到你的到來。”
羅衣也是穿著一身白衣,手撐著一把白傘,她總是喜歡學著白盞的打扮,彷彿這樣她就能跟他更近一些。看到他還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突然扔掉自己手中的傘,走到他背後摟住他的腰,“你當然察覺不到我的到來,因為你根本沒有注意過我。我只知道你這大半年都在等她回來,可是你哪裡會知道我也在這裡陪了你大半年。”
白盞想鬆開她的手,她卻將他抱得更緊,“別推開我,你知不知道,我肚子裡有了你的孩子。”
“什麼?”白盞臉色大變,想扭頭去看她,羅衣噗嗤一笑,將下巴抵在他肩上摩挲著,“我騙你的,即使我是妖精,也可能大半年了肚子上一點變化都沒有,不信,你摸摸。”
她抓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摸去,雖然她的肚子還是平坦如初,但白盞還是感覺到掌心下傳來微弱的心跳。他抓過她的手,去探她的脈搏,頓時不可置通道:“你沒騙我,你肚子裡真有一個孩子?”
羅衣悽苦一笑:“可惜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仙妖的產物,是被天規所不容的,只怕等到他出生那日,他與他的母親會一起被天雷給劈死。所以你就當我是騙你的吧,我根本沒有懷上你的孩子,你一個堂堂白盞神君,也根本不認識我這個小花妖。”
她說著就抹著眼淚想跑開,卻被白盞拉住手,“你放心,無論怎麼樣,我會保護你和我們的孩子。我以前幫助花花,只是想成全她,如今看來這要變成我自己的事情了。”
花拾歡並沒有馬上趕到皇宮去見雲堯,只因她在路上還遇到了一隻鷹。那隻鷹在她趕路的途中突然朝她俯衝過來,最後在她身邊一直盤旋著。
花拾歡從來都沒看到這麼大的鷹,它的身子看上去比她的身子還要大。全身漆黑的羽毛在皚皚白雪中,更散發著一種極其動人的神秘的光澤。
突然被一隻鷹攔住了去路,但這鷹長相實在是威武,她忍不住摸了摸它的羽毛,“你是崑崙山的戰鷹麼?”
只有崑崙山的戰鷹才有這麼好看的羽毛,這麼雄壯的身體。但戰鷹一直都是白盞在養著,怎麼會飛到這凡間來?
這隻鷹竟也出奇的溫順,一動不動地蹲在了花拾歡的身下。
花拾歡訝道:“你這是想馱著我飛?”
鷹點點頭。花拾歡一笑,也罷,就讓她騎著這隻鷹去找雲堯,去嚇嚇他,讓她知道自己並沒有被抓走,而是去當神女了。
可是當這隻鷹帶著她展翅起飛的時候,它並沒有按照她的意思往皇宮的方向飛去,而是越飛越高,她只感覺風在身邊怒吼,無邊的天空都似已被自己穿破。
她的長髮在空中亂舞,一絲一絲纏進鷹的漆羽中;鷹的孤獨與傲氣,也一點點的浸透到了她的心中。她感受不到這隻鷹身上的惡意,而它明顯就是特意衝自己來的。
鷹已越飛越高,花拾歡向下俯瞰,她只看到成片的雲海在身下翻湧,那些關於人間煙火的東西,早就在霎那間脫離了她的視野。自己剛從天上下來,可不想再回天上去。花拾歡拍拍它的頭:“鷹兄,我還有要事要做,有機會我再與你遨遊這天地。”
但這鷹似乎根本不想放下她,最後帶著她在一個山頭落下。花拾歡打量了下,這個山頭也已經全部被冰雪所覆蓋,看上去又不像是座仙山。
花拾歡因為這山上的溫度更低,冷得搓著手道:“鷹兄,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呢?難道是要我到你家來做客麼?”
這次鷹卻沒有用點頭或者搖頭來回復她,只是提起自己的巨爪來回蹭著雪地。白盈盈的雪,與鷹的黑黝黝的爪子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花拾歡忍不住想笑,可是還沒等她笑出來,她就愣住了。原來這鷹,竟用爪子從雪地裡刨出了一罈酒。
它定是知道自己怕冷,所以就拿出這壺酒來給自己取暖。可是這看似荒涼的山上,怎麼會在地下埋著酒呢?
花拾歡接過酒喝了一口,酒很烈,但不失為絕世好酒,只喝一口一股暖流就開始湧向她的體內。花拾歡笑著把酒罈遞到鷹的前面,道:“鷹兄,你要不要也要喝一口?”
鷹張開自己的巨翅就像是一雙手一樣緊緊地抱著酒罈,咕嚕咕嚕地喝起來,不多時,一壺酒就被它喝得一滴不剩。喝完後,鷹的口中還發出幾句奇怪的嚕嚕聲,拍著巨翅,像是在向花拾歡炫耀自己的酒量。
花拾歡不禁莞爾,這鷹兄的酒量竟比她還要好。
鷹喝完酒後就繼續向前走,花拾歡也跟著它。好奇已經佔據了她的整顆心,她不會無端遇到一隻通人性的鷹,她現在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