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嬋衣盯著年輕夫人一直看,夏老夫人忍不住笑道:“傻孩子,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王妃行禮!”
嬋衣規規矩矩的行禮,嘴裡笑著請安:“見過王妃,王妃真漂亮,晚晚從來沒見過這樣漂亮的人,一時間竟然忘記給您行禮了,還請王妃恕罪。”
世上的人沒有誰不喜歡聽恭維的話,哪怕是帝王將相。
果然,廣寧王妃原本還有些繃著的臉,聽見她這番話,臉上帶了些笑意,她原本就生的美,笑起來的樣子更是讓人看著賞心悅目極了,“這孩子嘴倒是甜,第一次見你,也沒什麼好玩意給你的,這個拿去頑吧。”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一隻鼓囊囊的錦袋放到嬋衣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壓得嬋衣的手一沉。
反倒是讓嬋衣忍不住詫異了起來,這不過是第一次見她,怎麼感覺廣寧王妃像是有備而來,還拿出分量極重的見面禮。
就聽廣寧王妃接著道:“原本這事該我們王爺管的,可他手上的事情多,實在是料理不過來,便交給我了,我也是聽說你們家是施粥的棚子最大,便想著過來跟你們勻一些米糧,多多少少都是心意。”
嬋衣這才明白了,原來廣寧王妃是想施粥,又因為沒有米糧,才會上門來他們家。
“施粥的事情都是我們家姐兒的主意,是姐兒跟媳婦一起支的粥棚,”夏老夫人看向嬋衣:“晚晚,我們糧倉還剩餘多少米糧?看看能勻出多少來給廣寧王妃。”
嬋衣點點頭,將賬冊拿出來,“孫女原本也是想來與祖母商議此事的。”
消散
“我們這樣施粥也有三日了,可城外災民還是青黃不接的,我瞧著不如再開一個粥棚,這樣說不得能緩解一些,”嬋衣邊說邊將賬冊拿了出來,遞給夏老夫人,“這是這三日施粥的賬冊。”
夏老夫人將賬冊拿在手裡隨意翻看了一下,笑道:“你是個心細的,這樣看來,多支一個粥棚也是可行的,”她說著轉頭看向廣寧王妃,“不知王妃打算收多少米糧,這樣也好方便我們準備準備。”
廣寧王妃很是意外,聽他們話裡的意思,像是她要收多少米糧,他們都能拿得出來似得。
她忍不住問道:“你們家還剩餘了多少米糧?”
夏老夫人笑了笑,將張媽媽拿來的賬冊翻了幾頁遞給廣寧王妃:“將將過了年,我們家就收了許多米糧,放到了城郊的莊子上頭,您也知道我們家徹哥兒被外放到了泉州去,原是憂心福建那邊水患重,萬一有災民流到雲浮,打算用來救濟福建的災民的,想著旁人家不知訊息,沒個準備也就罷了,我們家早早知道了那邊的水患嚴重,總是要準備一二的。”
廣寧王妃看了眼賬冊,被上頭的米糧數字嚇了一跳,“這,這也太多了!”
這麼多的米糧,就算施兩個月的粥都儘夠了!
廣寧王妃詫異極了,原來雲浮城中的那些流言是真的,夏家居然囤積了這麼多的米糧,難不成他們真的打算在米價飛漲的時候,暗中倒買倒賣米糧不成?
夏老夫人見廣寧王妃臉上先是驚訝,後又轉變的有些微妙的表情,她微微一笑,輕聲道:“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米,就是南方產出的最普通的秈米,不過是因為這種米一年最少會產兩季,加上價錢也便宜,所以就買的多了些,既然是救災,多救一個人就是多救一條性命。”
廣寧王妃這才恍然大悟,秈米可不如粳米好吃,而且秈米也賣不出什麼價錢來,囤積了這麼多的秈米,還都是一開始就囤好的,自然不可能是為了倒賣米糧,哪有人會預先知曉以後發生的事情!
她贊同道:“還是您想的周到,原本我來之前還有些疑惑的,見著您之後,我才知道那些都是流言,不足為信。”
夏老夫人道:“流言止於智者,我們夏家不怕有人在背後惡意中傷,有些事只需要看結果就會知曉了。”
聽得這話,廣寧王妃不住的點頭,“也真是給了您這樣的老封君才能這般穩如泰山,若這事兒放到我們府上,只怕我早忍不住要揪出來這背後的黑手了!”
夏老夫人卻笑道:“王妃年輕,等您活到了老婆子我這把歲數了,就會知道假的永遠不可能成了真,時間總會證明一切的。”
廣寧王妃笑著點點頭,端起茶來喝了幾口,才道:“我原本也就是湊個趣,既然您家裡的米糧還多,那便勻我兩百石,雲浮城秈米的價格我也沒有檢視,等過幾日查過了,再將銀錢給您送來。”
如今雲浮城的米價已經漲了三倍有餘,即便是秈米也是高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