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這樣的老人精,如何肯要廣寧王妃這個錢,她忙道:“王妃這樣說可就是看不起我們了,大家都是施粥用,又不是拿去賺銀錢,當初我們家買的時候用了多少銀錢,您就給我們多少銀錢,您要是按照現在的市價給,我們家不是真成了那倒賣米糧之人了?”
廣寧王妃原本是不想佔夏家的便宜,才會有此一說,聽了夏老夫人的這番話,才打消了念頭,連聲道:“您這麼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
待得廣寧王妃走了之後,嬋衣輕手輕腳的幫夏老夫人揉著額頭,好奇的問道:“祖母,我們家素來跟廣寧王府沒有來往的,怎麼廣寧王妃今兒忽然來我們家做客了?難道就是為了米糧的事兒來的?”
夏老夫人上了年紀,應酬的時間久了就身上不舒坦,雖然前些日子調理好了,但這些日子又有些發作起來,此刻被孫女軟綿綿的小手揉著額頭,這才稍稍緩解了些。
她沉聲道:“你哪裡知道,現在雲浮城四處流傳說我們家囤積了大量的米糧,就等著米價再翻一番的時候脫手倒賣賺銀錢來貼家裡的幾個哥兒的前程,流言沸沸揚揚的傳的越來越不像話,甚至還將徹哥兒牽扯了進去,說我們家不滿徹哥兒被外放,一心要給徹哥兒買個前程出來,也不知哪個黑了心肝的人給我們家造謠!”
嬋衣聽的目瞪口呆,這跟之前幾日聽到的流言又不同了,簡直是一天變一個樣子!
她連忙道:“那廣寧王妃來我們家是為了這件事麼?”
夏老夫人緊蹙的眉角漸漸鬆開:“你可知前幾日下令將那婦人帶走的人是誰麼?”
嬋衣好奇的看著夏老夫人,澄澈的眼珠子轉了轉,恍然大悟般的吐出三個字:
“廣寧王!”
夏老夫人頷首,“廣寧王原本是領了皇命來檢視城郊的災情的,不知後頭被皇上指派了什麼別的事,這個災情的事兒就落到了王妃的肩上,”說著,她頓了頓,深深的看了嬋衣一眼,“這是我們家的機會,只要抓住這個時機,讓廣寧王妃站到我們家這邊來,她便會幫我們澄清流言,這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怪不得之前廣寧王妃臉上的神色會那般不好,原來是因為聽了這樣的流言。
……
過了幾日,廣寧王妃的粥棚支了起來,有不少人家打聽出廣寧王妃是跟夏家收的米糧,也紛紛上門來收,夏老夫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勻了些米糧出去,都是隻按最初買米糧的價錢出手的,一個銅板也沒多收,連收據字條都寫的一清二楚。
漸漸的,雲浮城中關於夏家的流言淡了許多,而之前被關押起來的婦人鬆了口,說他們原本是雲浮城郊的居民,因為災民越來越多,她當家的便想出了扮作災民襲擊官宦內眷,以此來作為要挾,搶些金銀財物,結果她剛鬆口的第二天,就暴斃而亡,人們紛紛感嘆,真是老天有眼,這樣的惡人連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
而嬋衣卻知道,這件事一定有內幕。
就在她覺得事情蹊蹺,想要讓沈朔風著手探查之際,突然從雁門關傳來的一條訊息,將她整個人釘在了椅子上。
訊息稱,三皇子通敵叛國了,而太子不顧重傷,跟韃子九死一生的激烈搏殺,生命垂危!
將計
嬋衣聽到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頓時愣在那裡。
他剛剛從韃子的老窩裡逃出來,怎麼可能會通敵叛國?
要知道最後登上那個九五之尊位置的人是他,而他怎麼可能會……
她騰的站起來,眼睛望著錦心,聲音中帶著莫名的焦躁:“你讓沈朔風過來見我!快!”
錦心連忙應了一聲,立即轉身去了。
錦屏聽到她的話音當中帶著顫音,跟平常那個大方得體,淡定自如的少女完全像是兩個人,她連忙抱了抱嬋衣,溫聲安慰她道:“小姐別怕,三爺不會有事的!”
嬋衣將心中驚慌失措的感覺壓下去,努力鎮定下來,“我沒事……”
她忽然想到之前從雁門關回來的時候,楚少淵曾經對她說,若有什麼事可以用印章來傳遞訊息,她連忙將印章找出來,提筆寫了一封信,用封泥將印章上的花紋用力印了個痕跡。
“錦屏,你將這封信交給城東剪子巷的永興當!”
她看著錦屏出了院子,屋子裡的小丫鬟又都被遣了下去,她脫力一般的靠在大迎枕上。
怎麼可能會不怕?自她重生之後,多少事因她的重生而改變,這一世已經完全跟前世她所熟悉的政局走向不同了!讓她如何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