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的,聽說福建的水患嚴重,徹哥兒又領了那麼個差事,她便每日唸叨說,若是福建那頭缺糧嚴重了,定然會有災民來逃荒,這樣說著說著便說應該多收些米糧,至少能幫一幫她大舅舅跟徹哥兒。”
王氏這下才恍然大悟,沒想到竟然會是嬋姐兒的主意,她今年不過才十三歲,竟然就這樣周到。
這般想著,王氏又覺得可惜,璧哥兒沒能跟嬋姐兒定下親事來,不然往後璧哥兒的後宅就不用她操心了。
她們這邊將事情商議抵定,另外一邊,謝霏雲回去之後,將嬋衣與她說施米糧的事告訴了謝大夫人喬氏跟謝老夫人,等謝老太爺跟謝硠寧從衙上回來,幾番商議之後也決定一同辦粥棚。
不出一日的功夫,粥棚便搭建好了。
謝氏坐了馬車看著城郊門口支起來的粥棚,以及粥棚前頭排的長龍似得災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那些流言總能平息了吧?
剛這樣想著,忽然災民之中衝出來一個面黃肌瘦的婦人,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對著夏家拉馬車的馬就刺了下去,嘴裡還大聲喊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夏家人不得好死!”
解圍
那婦人剛伸出手去,就被隨車的護院一把攔下,將人穩穩當當的按倒在地上,那婦人嘴裡卻不依不饒的翻來覆去謾罵著。
倒是把謝氏嚇了一跳,她掀開簾子,詫異看著那個婦人,“你是什麼人?”
那婦人見問話的是個通身富貴打扮的夫人,當即在地上撒起潑來,嘴裡叫嚷著:“沒天理啦,我家當家的被你們打的半死送進牢房,如今你們還要來打我,還有沒有王法啊?”她尖聲喊著,因被護院按在地上,身子動不得,趴伏在地上的手便不停的拍打著地面,語氣高亢而尖銳的咒罵:“老天爺啊你怎麼不開開眼一個雷把這些人都劈死啊!你們不得好死啊!”
謝氏目瞪口呆的看著撒潑的婦人,心中詫異到了極點,怎麼她最近總是遇見這樣無理取鬧的人?
周圍還在排隊領粥的災民紛紛側目看過來,目光之中多為打量。
這些視線落在謝氏身上,謝氏覺得難堪極了,她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
她揮了揮手,讓護院將婦人鬆開,護院擔心婦人對謝氏不利,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不敢鬆開她的胳膊。
“你是不是認錯人家了?”謝氏一邊詢問,一邊輕聲細語的解釋,“我家老爺是姓夏,可他一向是公正廉明,斷斷不會做出無故傷人之事,你若有冤情,可以去衙門報案,自然會有官差來為你討個公道,你這般當街行兇總是不妥。”
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周圍的災民也忍不住點頭贊同。
有冤情投案就好了,在大街上就拿著剪子要人家性命,真的是有些太歹毒了。
災民們看向婦人的眼中,便有些不善。
“你們這些官宦人家慣會的假仁假義!”婦人的情緒一下激動起來,掄圓了胳膊就要過來撕扯謝氏,“前幾日就是在這裡,我當家的不過是跟你討要一口吃的,可你們同車的那個小姐說什麼?我們這些下等賤民活著也是浪費米糧,還不如死了乾淨!大傢伙聽聽,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們願意過這樣流離失所的日子麼?難道我們這些賤民就連活著的資格都沒了?”
婦人的話音剛落,人群之中就像是炸開了鍋似得。
人們雖不敢大聲抱怨,可那些小聲的話,也清晰的傳了過來。
“這也太霸道了吧,難道我們下等人就不是人了?”
“說的對啊,難道以為我們願意這樣背井離鄉的出來,還要在這裡忍飢挨餓麼?”
“就是,還不都是因為天災人禍,怎麼心腸這麼狠毒呢?”
謝氏這才明白了這個婦人是什麼人,她氣的火冒三丈,指著婦人怒道:“汙衊,純粹是汙衊!你丈夫分明是要加害與我,被路過的誠伯候府的八公子遇見,這才將他制服送往五城兵馬司,你反倒在這裡血口噴人,顛倒是非……”
“那你說為何我當家的前腳進了五城兵馬司,後腳就被燒死了?”婦人打斷謝氏的指責,大聲道:“還好裡頭一個好心的獄卒讓我請仵作檢查我當家的屍身,這才沒漏了你們曾經毒打過我當家的的事實!若不是你們做賊心虛,又何必要加害我家當家的?”
“你這根本就是倒打一耙!”謝氏被激得火氣上湧,忍不住大聲叱問,“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來這般汙衊與我?”
婦人在說剛剛那番話時,已經泣不成聲,聽聞謝氏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