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不厲害的地方下刀子,看著傷口兇險,其實不要緊的,您不要擔心,況且,若我不這樣破釜沉舟,只怕我們家就要被寧國公府狠狠拿捏住錯處不放了,我是寧可死也不會嫁到那樣歹毒的人家的。”
夏老夫人心中明白,可看到自小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孫女一次比一次傷的重,心裡就疼的跟用刀子割一樣,嘴裡直嚷道:“以後咱們不出門了,就在府裡頭,看他們哪個敢來傷你,祖母就是拼了老命也饒不了他們!”
嬋衣心中一暖,嘴裡安慰老夫人道:“祖母莫擔憂,今日長寧長公主也在,寧國公府這一回善了不了,您就等著看吧。”
端倪
晚膳的時候,寧國公府送來了一堆補品,錦緞,以及一些精美的首飾。
嬋衣看著長長的禮單,眉頭皺了皺,百年的人參就有五根,還有鹿茸、靈芝一些珍貴的藥材更是包了十來包,錦緞都是上好的雲錦跟蜀錦,顏色大都是年輕女子喜歡的顏色,首飾更是華美,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赤金墜子,跟龍眼大小的珍珠明晃晃的在匣子裡頭耀人的眼,就是她上一世見過那樣的富貴場面,都忍不住有些吃驚。
寧國公府的這份禮有些太重了,難道他們是想用重禮來讓夏府的人閉嘴?
以她對寧國公府的瞭解,事情絕不會這樣簡單。
嬋衣不動聲色的將這些東西收了下來,然後將禮單放到一個匣子裡頭安置好,高聲喊錦瑟,錦瑟急忙走過來,她吩咐道:“你去把夏琪叫過來,就說我有事囑咐他。”
錦瑟點頭轉身去了,不一會夏琪進來,隔著屏風給嬋衣行禮。
嬋衣沉聲道:“既然三爺把你留給了我,想來你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現在我交給你一件事,若是你辦好了,我賞你十兩銀子,若是沒辦好,我也不會責怪你,不知你可願意?”
夏琪自從三皇子入了宮之後,就被嬋衣安排在外院裡管一些筆墨上頭的差事,頭一回被嬋衣吩咐事情,聽說辦好了還有十兩銀子的賞賜,要知道他一個月的月錢也才四兩銀子,自然是連連點頭。
嬋衣想了想,輕聲道:“你一會去一趟寧國公府和長寧長公主府,跟外院的下人們打聽打聽,他們府裡都有什麼動靜,最好打聽的仔細一些,尤其是人員的出入上頭。”
夏琪聽明白了,這是讓他去探探風聲,這樣的事兒以前跟著三爺沒少幹,他點頭應了,退下去辦了。
嬋衣起身披了件大氅,手裡拿了個暖手爐,去了福壽堂。
夏老夫人在佛堂裡頭唸經,正屋裡十分安靜,嬋衣坐在臨窗的炕上,抬頭看了眼日漸西沉的天色,淡金色的太陽隱沒在山的後面,天上烏壓壓的一片,分不清是天色原本如此,還是天上雲彩的顏色低沉,讓人看著心中隱約有種不安的感覺。
嫻衣挑了簾子進來,看見嬋衣,臉上帶了笑容,將她原本就精緻的五官更添一份柔媚。
嬋衣冷眼掃了她一眼,十一二歲的女孩兒,心裡想什麼直接就表現在臉上了,她向來是對著自己沒好臉色的,如今能夠見面三分笑,也真是難為她了。
嫻衣湊過來,狀似親密的看了看嬋衣,壓低聲音道:“二姐姐,你說你是不是得不償失?若是當時我在你身邊,你又怎麼會受傷?你將我關在了屋子裡頭,我還幫你隱瞞,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嬋衣忍不住就想笑,她是該好好的謝謝嫻衣,若不是她幫自己擋下了顧奕,以顧奕的難纏,自己未必能夠在他手裡討得好處。
“……我是要好好的謝謝你,要不是有你提醒,恐怕我今兒就要被誣了清白,”說著,嬋衣看了她一眼,就見她臉色僵了僵,嬋衣接著漫不經心的道,“寧國公府送了許多禮物過來,你一會來我屋子挑幾件你喜歡的吧。”
嫻衣幾乎要咬碎一口的銀牙,這個賤人這樣好運,既沒有被抓了把柄,又讓長寧長公主對她另眼相看,相比之下,自己不但被毀了清白,貼身物還被握住,一想到少年那雙笑中帶冰的眸子,她就忍不住發抖。
嫻衣努力壓下不安的情緒,面上帶上了一絲笑意,“我只是跟二姐姐說笑的,二姐姐這樣勇敢,讓妹妹深感敬佩,想到以前做的一些錯事兒,特來跟二姐姐陪個不是,希望二姐姐能原諒。”
嬋衣一臉的驚奇,嫻衣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嫻衣見嬋衣不說話,又加了一句,“二姐姐可是不肯原諒我麼?”
嬋衣伸手去拉嫻衣的手,感覺嫻衣手一抖,遂又穩住,反握住她的,她輕輕笑了,“自家姐妹,說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