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若是知道了四妹妹這樣痛改前非,想必也會高興的,以後四妹妹可不要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了。”
嫻衣聽得這話,心裡嘔的只想朝她臉上呸幾口,卻因為有求於人,只得將臉上的笑容放的更柔和一些,“二姐姐放心吧,妹妹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孝敬祖母的。”
她狀似無意般的,抬手將嬋衣的袖口挽起來,“二姐姐身上的傷如何了?妹妹看看傷的重不重……”親暱的幫她整理衣服,一低頭,看了眼嬋衣身上的汗巾,伸手指了指,“二姐姐的這條汗巾真好看,可是二姐姐自己繡的?”
嬋衣眨了眨眼,忽然頓悟的笑了,眼睛裡瞧著嫻衣熱切的神色,搖頭道:“是母親繡給我的,你若喜歡,我回頭讓母親也繡一條給你如何?”
“可是我就喜歡二姐姐身上的這條,二姐姐把它送給我吧,好不好?”嫻衣拖長音調哀求,軟軟的聲音襯著她嬌美精緻的相貌,倒還真是讓人難以拒絕。
嬋衣溫柔將她耳邊垂落的髮絲挽到而後,嗔道:“我用過的汗巾哪能再給你。”
嫻衣眼睛裡有一絲極快的恨意,轉瞬劃過,她不依的搖頭,“二姐姐,我拿我喜歡的珍珠項鍊跟你換好不好?”
嬋衣將聲音放柔輕聲哄道:“看你,就跟個小孩兒一樣,明兒我繡一條好的給你可好?”
嫻衣愣了一下,隨即笑開,笑容裡帶著些真心,“那就謝謝二姐姐了。”
只要拿到她的貼身物,管她用過沒用過,先糊弄過去再說。
夏老夫人出了佛堂,就看到嬋衣跟嫻衣姐妹二人靠在臨窗的暖炕上親密的說話,愣了愣,嫻姐兒一向與晚晚不合,怎麼今兒倒是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嬋衣見夏老夫人進來,忙起身迎上去,“祖母,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在大廚房溫著,您是要現在吃還是一會兒吃?”
夏老夫人笑道:“擺膳吧。”
嬋衣跟嫻衣一同陪著夏老夫人用了晚膳,又說了會話,各自回房了。
蘭馨院早早的點起了燈,亮堂堂的宮燈映著琉璃窗顯得屋子裡一片燈火闌珊。
嬋衣手中捏著一條大紅色的汗巾,用金線認真的繡著捲雲紋,將四個角都繡好了,又配了銀絲線在汗巾的邊上繡了斕邊,整條汗巾顯得好看又富貴。
錦屏打簾進來,低聲對嬋衣說:“四小姐一回福壽堂的西廂房就吩咐人燒水沐浴,足足洗了一個時辰才出來,貼身的衣物都不許丫鬟們沾手,一個人關在房裡悶了許久,琉月跟秋月在抱廈裡坐的腿都僵了,四小姐才讓她們進去伺候。”
嬋衣垂眸,入了冬之後,大戶人家裡頭沐浴的漸漸少了,七到八天才會沐浴一次,而嫻衣卻一回來就立刻沐浴,說明了什麼?貼身衣物都不許身邊的丫鬟沾手,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寧國公世子定然手裡握著她的什麼東西,才會讓她有這樣大的反應。
她想了想,道:“我的貼身之物你跟錦瑟要看好了,平常不用的都鎖進箱籠中,屋子裡頭也不要隨意放人進來。”
錦屏急忙道:“奴婢這就去收拾,還有小姐平常練的字帖,奴婢也都收起來。”
嬋衣點頭,錦屏一向仔細,而且夏府的中饋由她握著,雖不敢說是鐵桶一般,但一個小小的嫻衣,她還是防得住的,只是不知寧國公府會如何動作,這樣大的事情,單單賠禮是糊弄不過去的,而且父親被御史彈劾,那御史是寧國公的門生,若是寧國公府當真知趣,就該將這件事壓下去。
快宵禁的時候,夏琪才回府,一回來就先到了蘭馨院,規規矩矩的立在屏風後頭回話。
“……奴才先去的寧國公府,假裝路過,跟門房上頭的管事閒聊了幾句,寧國公府的管事嘴很嚴,奴才只打聽到今兒寧國公府辦宴席,外院請了很多客人,別的也沒打聽出來什麼,倒是看到穿著體面的一個管事急匆匆的從寧國公府出來,奴才偷偷跟著那管事,發現那個管事去了鐵獅子衚衕……”
嬋衣思忖,鐵獅子衚衕裡住了戶部侍郎劉鈺一家,這個時候寧國公府的管事去戶部侍郎家裡做什麼?
就又聽夏琪道:“奴才去長寧長公主府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只看到長寧長公主的家的馬車剛回來,門房上頭忙的很,沒功夫搭理我,我便在公主府外頭的小攤上頭吃了一碗豆花,這才知道回來的是長寧長公主的長子張瑞卿,說是近來都很晚才回來,長公主家這幾日置辦了許多的雨具,塞了滿滿一車,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嬋衣點頭,讓錦屏拿了十兩銀子給夏琪,“你先下去吧,這事兒別張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