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地從一個陰鬱下午的巷口消失來到這昏暗潮溼的倉房,周遭是一群黑道廝殺的男人,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猶如處於一個荒誕的後現代小說。
可生活畢竟得照著常理給予我們一定的解釋,所以她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與答案。
可是展喜顏令所有人都失望不已,他別過頭,選擇了革命志士般的咬緊牙關,輕微地哼了一聲。
如果是一場電影,我們是否可以把它看作一種黑色幽默,在一旁微笑。
可是區海興已經無心再去飾演一部黑幫港片中的大傻一般的老大,他已經急紅了眼,滿世界都是困境,他只要一個出口。
而今,這個出口在展喜顏的口中。
“你……你他媽說啊。”區海興暴喊起來,內心卻開始洩露出了他的虛弱與頹喪。
任是誰,都會在這種時刻有剎那的軟弱與灰心的。
多年的奔波,卻換來這般的下場,還落得個不義的名聲。
黑道中人,最不恥的便是這兩個字。
是他一直以來太張揚了嗎?是他不懂得怎麼韜光養晦?
這些都是屁話,他又不是當官的,要懂得權橫之術,他只是一個黑社會,該殺人時殺人,該越貨時越貨,該享受時享受,這本就是他的生活。
他無須做一個內斂的黑社會。
雖然文豐便是這樣的人。
區海興放開了展喜顏,焦躁地在倉庫內來回走了幾步。
除了展喜顏,所有人都看著他。
畢竟現在他們的生命是為他所掌控的。
黑幫小弟們是,柯碧是,塗成森是,連展喜顏,也是。
區海興的腦中剎那有無數個念頭洶湧不止。
你一定記得《西遊記》中孫悟空在天庭做弼馬溫時放天馬出來的場景,萬馬齊騰,轟轟烈烈,洶湧起伏,亂雜震動。
區海興的腦中也是如此。
那一刻,他想起很多事。
文豐的勢力越來越大,他的眼神依舊溫和淡定,他永遠勝券在握。
那些老資格們,昔日賣命的老大們,有些已經死了,有些已經因各種原因已經退了,剩下的真得不多了。
展喜顏那賤貨這些年憑著屁股坐的位置越來越靠前。
他記得他年輕入道時,曾說自己有一天一定要揚眉吐氣,衣錦歸故里。
那時他是多麼年輕,眼神明亮,意氣奮發,四肢敏捷,肌肉有力,滿腔的熱情呵。
可是現在,只有一個暴戾的中年人,他在困境中竭力掙扎,費盡心計,卻依舊害怕那個比他小十多歲的斯文黑社會老大。
於是,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明顯。
他決定,這一次,真得要,背叛文豐,背叛這個黑社會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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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十六
區海興緩緩地蹲□子,捏起了展喜顏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問:“說,這筆錢現在在哪,文豐已經收為己有了?”
展喜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
“可以,你骨頭硬還是怎的?”區海興微笑著說。
突地,他一把扯起柯碧的頭髮,獰笑著:“這是誰的馬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對你是否有用。”
摸出一管槍,直直對著她的胸,轉頭看著展喜顏的反應:“告訴我,錢在哪裡,是文哥那邊嗎?”
展喜顏愣了愣,笑:“你拿個女人來威脅我?”
“不行嗎?”區海興已近瘋狂,“不是你馬子也是塗成森的馬子,你不說,對得起兄弟麼?”
展喜顏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塗成森。
塗成森一緊:“別他媽的胡說,誰是我馬子,一個女人能有什麼用,她只是無辜扯進去的,你……我操你媽!”
區海興道:“沒用麼?真得沒用?”
展喜顏依舊不開口。
柯碧哭喊道:“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活!快救救我,救……”
“呯—”無表情,如機械一般,槍聲響起,平常之極,如所有沒有創意的電影中情節一般,柯碧重重倒下,胸口是一個血黑的洞,血靜靜地流出來,四處都是。
塗成森一時禁聲,他沒想到區海興這麼直接,這麼簡單地就了了一個生命。
或者是他自己忘記了,黑道中人殺一個人哪需要如此大費周章,說了就了,乾脆利落,本就是如此。
區海興用腳踢了踢柯碧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