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看了楚如悔一眼,可是楚如悔卻好似什麼都意料到了一般一動不動地坐著,直到孤竹使者離去,才回看了楚應鐸一眼。
“陛下!”王武才見孤竹使者一走,馬上撲到虞武帝面前求情:“就算公子曾經劫持陛下,陛下也不能如此對待公子啊!當年‘雙煞宮亂’的時候,如果沒有公子神機妙算,調兵遣將,恐怕現在朝政還在兩個老傢伙手裡呢!而且就連當年劫持陛下也是中了奸人的詭計,這個不能算公子的錯啊!”
“是啊陛下!”劉霸賢也忍不住過來求情,“公子對陛下的心山河可鑑,日月可表,且不說為了徹底扳倒‘雙煞’不顧自身的安危,陛下應該還記得當年孤竹使者來聘的時候,公子主動留下來的事吧!再說這大虞朝堂,多少文臣出身於公子的‘科舉’之下?多少武將來自公子訓練的乞活軍?就說這次北伐孤竹,我們的軍士糧餉能夠如此充足也是拜公子的‘土斷’所賜。可以說沒有公子,就沒有大虞的今天啊!就算公子曾被人陷害一時犯錯,陛下也該寬忍一二吧!”
膽敢指責皇帝,這可是欺君之罪。
“請陛下成全!”二人一起抱拳,冒死請命。
虞武帝仍是等他們說完,然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二人納悶,呆呆地抬頭看著皇帝笑——話說陛下好像很久沒這麼笑過了啊,都快忘記他那張英俊魅惑的笑臉是什麼樣子了。不過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吧?問題是為什麼陛下要在這個時候笑起來啊?
兩人正在且迷且惑,忽見虞武帝一邊抬手指向楚如悔,一邊強忍著笑意說:“就算你們要表忠心,也找錯了物件啊~”
二人回頭,忽見鎧甲木枷掉了一地,中間一個白色衣袍的人盈盈站著,竟然是沈文遠!
兩人登時嘴巴張得老大,好像地動儀下的銅蛤蟆,只等著接龍嘴裡掉下的球。
沈文遠故意調皮地笑著向一王一劉兩人拱手道謝:“多謝二位將軍體貼~公子我記下啦~”
“不是等等!老楚,這咋回事兒?我可是親眼看你從廷尉那兒把公子帶出來的,你啥時候給調包的?還有公子現在在哪兒呢?”王武才想不明白,他明明來的時候親眼看到了呀。
“公子現在兩儀宮安歇,王將軍請放心。”楚應鐸也是沉穩地微笑,解答著不知者的疑惑。
“那幹嘛瞞著我們啊?上次直接說了不就完了?”王武才仍是不依不饒。
“因為公子擔心南康宮裡怕是有孤竹的奸細。”沈文遠話音沉下來,然後轉身向虞武帝行禮道,“陛下,文遠以為孤竹使者談判條件是假,威脅公子是真。大抵孤竹人以為只要公子願意回去,憑公子之力和陛下對公子的容忍,便一定可以順利逃脫。如果可以這樣,那麼孤竹便可不費寸土一人便將太子奪回了。”
“真是個如意算盤!”劉霸賢忍不住恨聲罵道。
“因此,文遠以為公子所顧慮之人恐怕已在孤竹營中,而且很可能正在遭受折磨,命不久矣。孤竹人自會想方設法把這個資訊通知牢中的公子,以逼公子潛逃。所以,事不宜遲,我們當趕緊商量對策,告知公子,以防公子私自行動,傷害自己。”
沈文遠知道,以楚如悔的性格來說,他是絕對不會開口向自己和陛下求助的,所以自己才和應鐸聯手,只求在公子之前得知實情,以便提前安排計劃,保護並留住他。
“還是等見了如悔一起商量吧,不然我們自己商量的結果,他若不同意也沒用。”威嚴果斷的武帝走下高案,語氣中帶了一絲無奈。
於是一群人跟在皇帝后面,熙熙攘攘地向兩儀宮走去。
“不過文遠公子你也真厲害啊!竟然想到拿自己來做公子的替身!”劉霸賢不禁邊走邊讚歎。
“唉!其實文遠之所以會想到這個策略,倒不是怕公子怎樣,而是擔心陛下。”沈文遠無奈搖頭。
“哈?為啥這樣說?”王武才聽了有趣,也就湊過來。
沈文遠瞟了眼稍遠處的虞武帝,然後低聲跟倆人說:“文遠擔心,陛下恐怕捨不得把公子拷起來啊~”
倆人愣了一下,然後就一臉失望的樣子:“切~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誰忍心把公子拷起來啊?這話你也有必要小聲說?”
倒是沈文遠神秘地笑著不再解釋,只是眼睛盯著前方急匆匆趕往兩儀宮的黑袍皇帝,眼神中閃過一絲八卦得逞的光。
第四十六回
到了兩儀宮門口,蕭雲朔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推門而入。
眼前,那個熟悉的身影一身輕紗白雪靜坐床邊,如深山裡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