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一柄飲血過後的寶刀,掛在牆上碧油油閃著微光,蕭瑀倒抽一口冷氣,手裡的書何時滑落尚不知曉。
蕭淡月面無表情,俯身把那本《地藏十輪經》撿起來,拿在手裡,卻並不還給蕭瑀。轉開了話題,道:“府上來了個叫吳用的南朝人,哥哥知道嗎?”
府上事蕭瑀哪裡有不知道的,他這幾日閒在床上,那些家僕一個個輪番饒舌,討巧賣乖,早都八卦過幾百遍了。
蕭淡月見他默默點頭,便道:“我知道爹爹、至尊都懶得理這個韓顯宗,只是雞肋也有雞肋的用法。哥哥,我有一個辦法,能去掉你的心病。”
蕭瑀目中精光閃動,含笑道:“我有什麼心病,二妹妹說對了,我有大賞。”
手裡的佛經一頁頁翻過,蕭淡月垂眸,聲細如紋,幾不可聞:“哥哥心病在白雁聲身上。哥哥不能與他共效于飛,便希望溶月以身代之。但白雁聲有妻謝連璧,溶月心高氣傲,必不肯做小。怎樣除掉謝連璧,是一樁難事。”
一隻飛蛾落在油燈邊沿,剛剛往燈油裡探了一足,冷不防翅膀被火焰嗤嗤燒著,慢慢飛灰湮滅了。
蕭瑀面色蒼白,目不轉睛望著她,過了一會,燦然笑道:“你不必以言挑我,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讓我瞧瞧你的真面目。”
蕭淡月與他兄妹十幾年,當然知道他的本性,不聽話,自然不喜歡,太聽話了,又嫌你沒本事,翻不翻臉,全在一個度上。把握得好,便順風順水,你好我好。
“殺人不過頭點地。殺一個謝連璧有何難?難在事後不留一點痕跡。不留一點痕跡有何難?難在走了一個謝連璧,又來一個王連璧,李連璧。要在謝連璧自動求去,而世家大族不會再跟白雁聲攀親。”
她把手裡的佛經遞給蕭瑀,中間已經夾了一張有字的竹簡做書籤。蕭瑀抽出來一看,碧綠的竹子中段削去了皮,露出白色的莖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