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小說:翩翩逐晚風 作者:津鴻一瞥

變,不及回稟,好在是大勝而歸,損傷不多,大都督只下了申斥,已被軍功抵消過了。”他說的是頂頭上司京畿大都督、領軍將軍韓顯宗。

盧轍“哦”了一聲,棋盤歸零,兩人又重開一局。問道:“幽州守備徐匡的傳聞是真的嗎?”

楊難當手下略頓,遂雲淡風輕道:“什麼傳聞?”

盧轍眼睛睜圓,道:“小難,你不要跟我打花腔。徐匡的家眷一夜之間從邕京消失,你是近畿守備,不要說你不知道。人說徐匡因見裴秀身死,朝廷無所動靜,心灰意冷,遂投了鮮卑,將幽州城拱手讓出,到底是真是假?”

楊難當盯著棋局,目不斜視道:“既是傳聞,不需回應。”

盧轍知他素來如此,十分沒趣,想了想也問了個俗氣無比的:“你看我幾時才能拿到錢?”他的兵在趕走蜀軍之後全都撤回中州,只有他留下來照例往戶部遞交了賬冊,等著報銷軍費開支,還有朝廷的論功行賞,因此一直沒有隨軍回中州。

楊難當抬頭睨了他一眼,又回視棋盤,漫聲道:“國用浩繁,兵餉不足,錢糧盡給宮中之費,連近畿營衛都還欠著呢。不過你要是急等錢用,今冬天冷,不如多送些炭敬給戶部,也許能多添書手,日夜迅辦了。”

盧轍一聽他戲言,簡直是公然要自己行賄,便知這一趟是白跑了。一把將棋子拍在棋盤上,怒道:“原來是烽火戲諸侯。早知我也便如徐州、江州那般推辭不來好了,這到底是朝廷的軍隊還是私人的軍隊。夷甫任散誕,平叔坐論空,我看這昭陽殿遲早要作單于宮。”

楊難當看著玉石棋子四分五裂,一盤棋局難以為繼,不由嘆了口氣抬頭望他道:“師兄,這裡不比中州蒼山腳下,諸事可以任意,言語亦可不避。”

他提到二人年幼習武之地,盧轍火氣漸消。想起往昔在鄉里,騎快馬如龍,與師弟年少輩於澤中逐獐,渴飲其血,飢食其肉,甜如甘露漿,黑臉大漢不覺出神,忽一手握住師弟的腕子,熱切道:“小難,我們回蒼山隱居好了,這天下竟是個不了局,何必陷在裡面。”

楊難當避開他的眼神,抽出手腕,輕聲道:“師兄說笑了。”

盧轍面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忽然仰天長笑,瀟灑磊落。笑聲中只見家僕來報,紫金中郎將白雁聲求見,楊難當接過下人手裡的一張紅紙,掃了一眼,正要往袖裡塞,盧轍劈手奪了過來看。原來是禮單,龍飛鳳舞寫著些土儀特產,不算名貴,但是顯出備禮之人十分用心。

楊難當責怪似得看了他一眼,接著忙命人請客人進。

盧轍摸著滿是胡茬的下巴道:“那白雁聲不知是何種來歷,這一戰也虧得他打得下去。我到的時候,見他身邊不足百人,殺得連手裡的寶劍都捲了邊,卻還不慌不忙和我打招呼,真奇人也。”

楊難當畢竟是在京中,訊息靈通,便將白雁聲的身家一一道來,末了道:“他雖與工部尚書李文博是親戚,卻沒有李家的作風排場,另外,他的妹妹曾與裴秀的獨子結親。”

盧轍聽了眼中明滅,若有所思。

他二人正說著曹操,曹操就到了,但見一名弱冠年紀的青年走來,素衣素袍,面貌俊美,腰間佩一柄寶劍,行動間風度凝遠,杳然靖深。白雁聲見院中二人早已從棋桌旁立起,一白一黑,對比顯著,襯著老松樹嶽峙淵停,雙壁同輝,正欲屈膝行禮,被楊難當一個健步上前扶住,鐵臂下沉,穩穩將他托起道:“白將軍英雄少年,解民倒懸,我等好生佩服,不須行此大禮。”

說著帶他走到院中,他剛一放手,盧轍就哈哈大笑著湊上來勾肩搭背,毫不見外道:“好兄弟,告訴哥哥,就你那點兵還敢跟陳遠達打野、戰,真下得了手,你是本來就準備馬革裹屍的嗎?”

白雁聲今日乍見軍中雙壁本來拘謹,見他二人不以師長之尊、軍功之身矜人,便也放開了,微微笑道:“不是我自尋死路,是箭在弦上。”

盧轍又是一陣爽快大笑:“我曉得我曉得,你是不經意端了孟賊的糧草營,叫他盯上了,趕鴨子上架。”

白雁聲笑而不語。他年前已上殿聽封紫金中郎將,這幾日在京中大大小小的筵席也被拖著手腳,到今時方才有閒來拜見這兩位當日救了他大命的恩人。

三人寒暄了一陣,楊難當命人拿來了一個木牌,道:“這是當日來我處報信的貴軍哨兵之物,許是走得急了,丟在我營中。腰牌在軍中好比路引,還是奉還為好。白將軍人品卓著,連手下也是人才濟濟,小小一個傳令兵也是武功不凡,臥虎藏龍。”

白雁聲一個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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