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2 / 4)

小說:翩翩逐晚風 作者:津鴻一瞥

是什麼?”白細柳伸頸一看,只見是“春雨百斤”,笑得前俯後仰,將眼淚倒逼了回去。她一面扶腰,一面對殿外喊道:“來人,把成朝進貢的春雨拿進來給陛下見識見識。”

不一會就有宮人捧著一個裝滿粉絲的食盒進來。孟子鶯啼笑皆非道:“搞什麼鬼?這就是春雨?”白細柳笑道:“這大約是我弟弟的傑作。小時候他不愛食此物,我就騙他說,這是春天的雨水還沒落到地上就被凍住了,尋常人家吃不到的,是頂好頂好的東西。從此以後,他便喚此物為春雨。”

孟子鶯聽到這一番小兒女故事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想要同樣找幾件太子小時候的糗事來取笑,然而任他搜刮肚腸,腦海深處都空空如也。關於太子的記憶屈指可數。而那些記憶中竟然沒有一件令人愉快的。

白細柳見他臉上茫然不甘的神色,試探問道:“父皇,你此來有何事?”孟子鶯微怔了一下,道:“沒什麼事。朕來看看你,一直想問你,去年冬至你與太子之間發生了什麼。”白細柳眼光微微閃爍,垂首道:“不過略有口角而已。是孩兒的不對,一直未向殿下道歉,令殿下耿耿於懷。”

東宮不和,有傳言去年冬至太子夫婦大吵一架過後,兩人一直未再說過話。今年除夕,皇帝令太子向太子妃敬酒,太子拒不領命。隨後在家宴之上毫無徵兆地退席、拂袖而去。因著新年,皇帝不便責罰。眼看出了正月,孟子鶯才將東宮一干與太子親密的人全都打了一頓板子,就連太子最喜愛的側妃趙氏也被罰入掖庭做苦工。

她頭頂的鳳凰翠翹,身上百鳥朝鳳的灑金裙襬,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東西,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卻是如此地不協調。孟子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邊往殿門口走,邊說:“阿柳,我當年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嫁到益州。沒想到你爹爹捨得放你走,沒想到你甘願畫地為牢,守在這承乾殿裡。”

白細柳緩緩尾隨他的腳步,四合如意天華錦緞在地上發出細碎的響聲,她亦是嘆氣道:“孩兒如果不來,陛下就有了興兵的藉口,所以孩兒不得不來。”孟子鶯回望她不再稚氣的臉龐,微笑道:“如果今日你爹爹帶兵打到錦官城下,你會如何做?”

白細柳揚眉淡笑,直言道:“孩兒會勸您無血開城!您打不過我爹爹,也不會和他打。”

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她的眼睛一眨不眨,毫無半點退縮之意,最後反倒是孟子鶯敗下陣來。“你這樣我就放心了。”他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幽篁居。

白細柳站在殿門口的白玉臺階上,在他離去的方向,一棵銀杏樹正飄落最後的黃葉,形如春天的蝴蝶。冬天已經到了,春天本來也不遠了。“你知道嗎,玉娘,在我曾經的世界裡,在基督教裡,蝴蝶是重生的象徵。”

一個身穿女官服飾,梳著雙環望仙髻的女子走了出來,她手裡拿著一件白狐大氅,展開披在了太子妃的身上。白細柳輕聲道:“原來他一直都在等父皇來找他,我們就成全他們吧。”謝玉愁容滿面,道:“那誰來成全殿下?”白細柳握住她的手,凝視她道:“你在我身邊,我們已經比天下人要幸福很多了。”

謝玉心如刀割,過了好一會才勉強點頭:“全憑殿下做主。”

春雨,是在春分和穀雨之間嗎?這時間真是不好把握啊。

孟子鶯離開幽篁居之後,尚未走出東宮,便有人來稟報,太子在承乾殿正殿臺階上跪著,已跪了一個時辰。孟子鶯霍地轉過頭來,眼波如刀,怒鋒一閃:“是為了那個趙妖姬吧。叫他跪,我看他有幾兩硬骨頭,男子不為女子流血流淚,還算是個男人嗎?”

這日午後,從長樂宮裡出來一名信使,直入錦官城西的板橋巷子。巷子最裡有一戶人家,庭院裡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在打拳,馬步端正,出拳有勁,虎虎生威。正堂上有兩個人,一站一坐,坐著的人訝聲道:“殿下又改主意了?”

小男孩收束拳勢,汗津津跑進屋裡,問道:“韓哥哥,我什麼時候能進宮去看阿姐和殿下?”

韓清商伸手將他抱在膝上,卻沒有顧得上回答他的話題,只顧對宮使道:“殿下要用萬壑松風琴換滄海龍吟琴,這兩把琴模樣極似,只有琴絃不同,你莫要弄錯了。”那宮使點點頭,好似想起什麼,又從腰間荷包裡掏出一顆紅丸來:“這是謝司樂要我帶給閣主的。”

韓清商碾碎紅丸,取出裡面的紙條,一看之下目瞪口呆:“安胎藥?”

傍晚天色轉陰,朔風大揚,孟子鶯用過晚膳之後便在琴臺看書。他右手擺著一具焦尾雷琴,不知何故琴絃微微激盪。他頭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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