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3 / 4)

上的是常日班,如今給師兄代班自然得跟著組倒班,陶化還是第一次上夜班,雖說他平時混,但極少極少通宵,最遲也不過凌晨一兩點便睡去了。

同組的兩個人怨陶化是個招財貓體質,今晚倒好,急診是一臺接一臺地來,開了四間手術室,一晚上都沒消停,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三點,陶化已經困得不行了,幸好目前這臺是闌尾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生命體徵都還算平穩,血壓偏低,輸了一袋膠體便上來了。陶化為了省事,打了硬膜外,在等羅哌卡因生效期間,陶化調了鬧鈴,趴在麻醉機上眯了一會。之後鬧鈴調置成每五分鐘響一次,每響一次都得艱難地抬起頭撐起眼皮看一下監護儀,這滋味太煎熬了。

術中手術醫生道,“麻醉醫生,病人肌肉緊了,加點肌松。”

五分鐘抬一次頭,根本就不可能熟睡,陶化頭痛不已,道,“硬膜外不可能加肌松。”

手術檯上的一助是個研究生,見陶化面生得,以為他是實習同學,拽拽地道,“喊你上級醫生來。”

陶化嗤笑一聲,“喊院長來也不可能加肌松。”

最受不了這種不懂偏偏自以為是的。易執說過,都是麻醉醫生把這些外科醫生慣壞的,以前醫院裡除了腦科和心臟手術用全麻之外,其它部位手術基本上都是椎管內阻滯,也沒聽說肌肉緊得不能繼續手術。現在用慣了全麻了,這些人嚐到肌松甜頭了,動不動就喊肌肉緊了。

陶化重新趴下還沒三分鐘,肩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是同組的實習同學。實習同學道,“師兄,我那臺手術完了,你要是困的話就去睡一會吧,我在這看著,要是有事我叫你。”

這個病人生命體徵挺平穩的,陶化稍微交待了一下,便出手術室了,大半夜的腦子有些昏,去了值班室才想起來,沒跟同學說不要加肌松,轉念又想,實習同學雖說是本科生,但怎麼說也是麻醉專業出身的,比他這半路出家的研究生,專業技能方面必然要強些,應該不會犯這種原則性錯誤。去床上躺了會,復又覺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掀被起來,轉回手術室。

哪料這一去,竟真出了事。

手術室門一開,便見到病人四肢抽動,喉嚨裡含混不清,漸至無聲,手術檯旁的五個人皆是無措,陶化也嚇住了,問實習同學,“你加肌鬆了?”

實習同學一時不敢答。

“我問你是不是加肌鬆了?”陶化氣極了。

實習同學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你加了多少?”

“三毫克。”

陶化氣得兩眼發黑,就是全麻病人麻醉維持時也沒有一次性加這麼大量的。

陶化才在科裡幹了三個月,剛入麻醉門而已,這種情況他壓根兒不知道怎麼處理。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找師兄,竟是打易執電話。

好在易執不關機,雖然是凌晨四點,但響第三聲的時候就接通了。

“硬膜外病人加了三毫克仙林,要怎麼處理?”陶化聲音都有些抖。

“立即扣面罩做呼吸,讓巡迴護士幫忙推二十毫克丙泊酚,再酌情加量。別慌,我馬上過來。”易執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讓陶化安定不少。

旁邊讓加肌松的手術醫生也傻眼了,不做聲了。

陶化扣面罩扣得五指僵硬,好在病人年輕,體質不錯,十幾分鍾後總算回來些自主呼吸,陶化才敢鬆開手,但五指基本上沒有知覺了,手一直在抖。

易執是在十五分鐘後趕到手術室的,隔離衣裡面是睡衣睡褲,幸好是大晚上,只不知他這一路飆車要開多少罰單。

事後,易執沒罵實習同學,相信不用他怕,實習同學已經知錯,只對在場的幾人道這事到此為止,不要外傳,又淡淡地對手術醫生及助手道,“怎麼上麻醉是麻醉醫生的工作,你們要是覺得麻醉醫生的麻醉技術掌握得不如你們好,下次你們自己來好了。”易執沒再多說,說到底還是實習同學的錯。但是實習同學他沒訓,相信經過這件事,不用他說,實習同學已經追悔不已,只怕一生都有心理陰影。

陶化還是有些後怕,問,“為什麼要給丙泊酚?”

易執道,“全麻的四大要素還記得嗎?”

“意識缺失,鎮痛完善,肌松良好,應激控制合理。”

“肌松藥只有肌肉鬆馳的作用,呼吸肌停工,但病人意識還在,腦子清醒,卻不能呼吸,全身沒有一塊肌肉能動,連講話都不能,你想象一下這是什麼樣的恐懼,所以推點丙泊酚讓病人睡著。明天你去隨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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