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當時嚎得跟他一個樣嘿,也拽我衣服角來著。
想到這兒許沐一撇嘴,叼著牙刷單手夾起兩隻情侶牙缸“啪嘰”扔進垃圾桶,頓時心情愉悅了不少,漱著口對鏡子傻笑,眼裡霧濛濛的。
可臨出門,丫手都碰上門把手了突然一捶牆,低罵一聲又顛顛兒地跑回去,跟垃圾桶裡捏出大雄,擰開水龍頭好頓沖洗,最後繃著臉重新放回洗漱臺。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設計者故意設計的,倆牙缸擱在一起的時候正好重合了,看起來就像連在一起,“許沐”扯著“顧驍”在嚎啕大哭一樣。
抿抿嘴,許沐突然覺得藍色大雄和藍色小叮噹看起來反倒更和諧一些。
嘖嘖,二貨。
下了樓,小夥兒意外地發現竟然下了雪——實際上下一整天了,他睡覺沒注意而已。
而入冬第一場雪,雖說是洋洋灑灑下了一整天,不過溫度使然倒也不至於路面積雪,只薄薄的一小層,路燈下亮晶晶的。
離老遠,許沐就看見小咖啡館裡坐在靠窗位置的關玥。
莫名其妙想到被自個兒留在垃圾桶裡的小靜,許沐做賊心虛似的嚥了口唾沫,深吸口氣兒走過去。
其實他本是不想來的,但他必須要弄明白一件事。
“現在就你跟我,說吧,那天屋裡還有誰?”
依舊單刀直入,坐下來第一句戳中重點。
“不告訴你。”
關玥抬起頭,臉上也仍是輕視的笑。
於是許沐照例被其直白的回絕堵得一陣心煩意亂,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就皺起眉使勁兒盯著對方看。
你說這就是一女的,打不了罵不得,要不這會兒許沐真心想拆了她你大爺的!
關玥呢,見許沐說不出話,低頭輕笑一聲,臉色卻逐漸轉冷:“你跟顧驍倒是絕配,心都夠狠了。”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以後你就知道了,”關玥轉頭望著窗外,“放心,肯定要讓你知道,不是現在罷了。”
許沐莫名其妙心底發怵,總覺得關玥知道挺多他跟顧驍不知道的事,可關鍵是問什麼她都不肯說,每次都來這麼一出,像是說了又像是沒說。於是忍不住跟心裡頭犯嘀咕,你妹的跟丫說話真他孃的累人!
“你今兒找我來不是就為說這個的吧?”
嘆口氣,許沐轉不過彎就乾脆不轉,反正想多了也沒用,單細胞,沒治。
“許沐,你知道顧驍跟我說什麼?”
“……”
沒想到關玥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許沐低下頭,反倒不知道該不該聽。
“他跟我說,結婚吧。”
話音未落,許沐心臟狠命地顫了一下。
60.聞家三姐
關玥後來說了什麼許沐聽倒是聽了,眼珠子瞪得滴溜兒圓,別提聽得多認真了,只可惜,一個字都沒記住。
丫就裝吧。
裝到連關玥什麼時候走的都沒注意,直到服務生實在看不下去了過來問先生還需要點兒什麼,小夥兒總算回過神,擺擺手離開。
而走出咖啡館,雪早已經停了,路燈下面有幾個小孩子跟那兒鬧騰,許沐杵在原地木訥地盯著人家瞧,心裡卻反覆唸叨著姓顧的竟然要結婚了。
結婚唷,哼哼,真稀奇。
自然,許沐很久以前就想過肯定會有這麼一天,只是很多事兒吧想是誰都能想明白的,可真要到了發生的時候還真就沒幾個能接受得了。
許沐就忽然記起林鬱揚結婚那天,想到當時段非的冷淡模樣,無意識抬手蹭了下鼻尖,連脊樑骨都是涼的。
他知道自己遠不如段非堅強,單拿顧驍結婚這件事來說,同樣的心情,他卻沒辦法做到段非表面的波瀾不驚,更別說事後毫不猶豫的離開。相反,他甚至希望能繼續遠遠看著顧驍,繼續一個人犯著賤,繼續一條道跑到黑——不對,是跑到黑也繼續跑。
誰都不能說許沐偏執,也不能說段非絕情,本來就是兩個人,感情面前兩種看法而已,文藝著說,歸根結底都因為心裡有愛不是?
正要抬腳往前走,迎面突然撞過一個踩滑板的男孩,許沐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揮舞下胳膊,卻因為地面一層薄雪到底還是摔了個跟頭。
結果這一摔倒好,許沐坐在地上乾脆不起來了,明明下身疼得要死卻非得捂著胸口不撒手,要說這世上最苦逼的疼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疼,疼到你想把丫挖出來瞧瞧,是不是有小蟲子正跟裡面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