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我當然也很善於利用這一點。
所以即使我爸我媽都懶的作二十四孝父母事無鉅細伺候我這小主子,我依然可以下了課就跑去瘋玩,次日到學校會有香噴噴漂亮亮的作業本雙手奉上給我抄。
對於這種現象,我爸的態度是撇撇嘴角,看不出是輕慢或高興。
他只對我說了一句話,秦瑞,要注意分寸,玩多了你就知道,其實都一樣。
其實都一樣……這句話在我根本不懂其意思的年紀,就刻到了腦子裡。
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就是靠這句話提醒著自己要從對陳默的絕望的痴迷裡抽身而出,或者說,是靠這句話給自己陷在那段感情裡營造了一個心安理得的藉口。
而我媽每次說到這個,就會很得意地把我摟的緊緊的,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簡直讓我不能呼吸。
難怪我爸看見她就瞪出一雙牛眼。
“寶貝兒子~~”她喜歡英俊的男人,更得意於自己的兒子這麼受女生歡迎。
我掙扎開來,不管是誰,我都不喜歡身體上的接觸。
“混小子!”媽拗不過我,放開了雙手還不罷休地努起塗了桃紅唇膏的嘴啾了我幾下,“混小子,風流鬼,看你要騙死多少女孩子!”
等我開始讀高中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被這句話冤枉透了。
我不是不喜歡女孩,我也覺得她們紅嫩的面板很可愛,她們滑順的長髮很可愛,她們起伏的曲線很可愛。
但我對女孩的喜歡從來都只停留在基本的層面上,我享受和她們親近熟悉的過程,但一旦到了女孩子有所期待而男孩子該有所表示的時候,我就索然無味。
中學時代一晃而過,我就這樣在父母絕對寬鬆,近乎不管的環境下順當成長。
我不是那種痞子或混幫派的不良少年,但我也絕對不是什麼乖學生。
我不去混是因為覺得我家那麼有錢,渾身披掛著名牌去做小流氓太不值了。
可我生性裡頭有種散漫的不羈的血性在,偶爾的時候,甚至會有些惡毒的反叛冒出頭。
高中畢業那會兒,班級裡一下子速配了好幾對情侶出來,整天坐在一起看書,中午跑到外面偷偷摸摸的牽著手,純情的一塌糊塗的買冰淇淋吃。偶爾會拿著畢業志願表生死相許地凝視著。
“靠!”我渾身的雞皮疙瘩。
高考結束,我知道自己考的不錯,我的成績一直還行,尤其是屬於那種考試性的,每到重要關頭,發揮總是百分之二百以上。
作為畢業禮物,老孃領著我去義大利旅遊。
站在聖馬克廣場,看著白鴿從我肩上群群起飛,一去不回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沒有什麼是可以讓我真正瘋狂或絕望的。
一回家,我就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生日的前一天,我坐上了火車。
坐火車是我堅持的,照我爸的意思,是該乘飛機的商務艙。我硬沒肯,接著的四年,是我的獨立的空間,我要從這裡開始。
我用飛機商務艙的價錢和火車票的差額去買了一摞nike的最新款衣服,加一雙最貴的球鞋。
我幫我爸省錢,當然是為了讓自己更好的享受。
就這樣,那一年的九月二十,生日當天,我嚼著口香糖踏進了大學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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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報到的場景,根本只能用“慘烈”兩個字來形容。
校園中央豎著一塊公告版,貼著各新生的分班和宿舍號,得個人查了以後自行報道。
我一身清爽爽的行頭,不能不說在一大群剛離開高中時代的菜青蟲堆裡是有那麼些鶴立雞群的,查號的新生擠的跟蝗蟲似的,但依然有幾個女生偷偷轉過頭打量著我,我的虛榮心被喂得飽飽,越發懶得去跟著擁擠。
我討厭那各種汗臭味交雜的空氣。
原先各個學院或者個別的系都特別開了展臺出來,一溜排地漾在校園門口那一大片空地上,來坐鎮的大二大三生無論男女,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即使沒打算吊個純情馬子或現在流行的弟弟情人來揮灑烈火青春,也好歹要展現出身為前輩的知性和風采來。
可是來報道的新生們從公告版上查到了分班和宿舍號之後,趕著去搶佔好風水的床鋪還來不及,哪個有鳥空來跟你暢談熱血青年又紅又專鴻圖大志的理想。
於是乎,站臺的學長學姐們大感挫敗,慨嘆幾聲“這屆的新生啊……”、“想我們當年……”的革命詠歎之後,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