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無痕的離去。
說踏雪無痕還真不是瞎扯的,他們不僅自個兒離開,還把充當站臺的課桌椅也一溜邊兒的扛走。
——這個明顯不是自個兒班級缺了條腿破了個角的那組,不塊塊趁著沒人注意換回去不大虧了!
所以,當我決定暫時不看公告版而回頭找個椅子休息會兒的時候,偌大的校園,只剩下一條裂豁腿邊的椅子,和一大堆紅紅綠綠的各系招新生海報,飄零在半空,狂風掃落葉般的呼呼吹。
那唯一的一條椅子上,也已經躺坐了某位英雄好漢。
他用背倚著椅子,身體半躺,雙腿很長,腦袋上一頂adi的棒球帽蓋住了臉。
放鬆的姿勢,好像睡著了一樣。
“嘿,哥們……”我上去瓜分山頭,“打個商量,挪過去點,兄弟我腿軟的厲害。”
他的手是懶洋洋地伸上來的,動作慢的很有韻味。
我敢打賭這爺們是個人物。
帽子拿開了,我看到一雙很黑很深的眼睛。
實話說,他真不能算個英俊的男生。可是黝褐的面板和墨黑的眼睛讓我覺得他很拐人。
他打量了我一下,對著我身上的t…shirt吹了一聲口哨,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
我覺得他的笑容很怪,說好聽點是很獨特,有種野生動物在深夜時的嗜血感覺。
“來報到的新生?什麼系?分到幾班?”他挪了挪身體,讓出半個地方,邊說邊拍了拍那半個空位。
“還不知道呢,”我毫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邊,“沒去看……”我指了下校門口那堆人,“有笑話說一個從沒見過大海的農夫終於見著大海以後說,大海啊他媽的全是水,我現在是明白了,大學啊他媽的全是人。擠得簡直恐怖,跟打群架似的。”
“怕被女生吃豆腐,採掉了陽氣?”他彈了彈下巴,不正經地來了這麼一句。
我一愣,實話說,我還真沒怎麼跟誰開過葷閃兒的玩笑。
直覺的反應就是衝口而出,“滾你媽的蛋,我還採你的呢!”
他衝著我大笑,好像被罵得開心極了,笑得我倒不好意思再計較。
“你什麼系?”他坐直身體,張望一下我手裡面的報到通知。
“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