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心好疼。怎麼短短的四年,竟然勝過了他們的七年感情呢?
他閉上眼睛,想起了那年的光景。那時候司徒拓幫他擋了一刀,醒來後對他說:有我司徒拓在,豈能讓你受傷。
那年的光景,那年的話語,歷歷在目,溫暖,入心……
17
17、重逢 。。。
風雪甚大,慌亂中找了一處峭壁崖洞。
黑暗中,司徒拓靠牆而坐,滿腦子亂作一團。
很明顯,兩撥殺手不是一夥的。他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若是剛才兩撥人是一起來,只怕這會兒他們早已經是刀下亡魂了。
他從懷裡摸出飛鏢,細細打量,打造精緻,鏢尾印了龍爪標記,凹凸不平。看著這柄飛鏢,腦子裡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三皇子,慶安王宋鈺。
對於宋鈺的記憶都是少年時候留下的。宋鈺長了宋祺三歲,母妃是個平妃,沒有顯赫的家世。三皇子倒是清楚自己的身份,年少的時候便離得宋祺遠遠的,所以司徒拓接觸他的機會不多,只記得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陰鬱沉悶,讓他身邊的空氣都會稀薄幾分。
後來紛爭四起,宋鈺只是冷冷的看著,不多言不多事。他是第一個主動提出來駐守邊疆的皇子,也是唯一一個在爭權奪位中活下來的皇子。
所有的忍耐只是為了今天嗎?還有什麼比皇室的親情更加涼薄的呢?司徒拓盯著飛鏢感嘆萬千。
宋琪覺得眼皮沉重,使了好大的勁才挑起來一半,半睜著眼睛看著眼前模糊一團。嘴動了動,乾澀的嘴唇裂開幾道血口,傷口一陣陣的抽痛,他皺皺眉迷迷糊糊道:“我是怎麼了……渾身沒力氣……做了一個夢……醒來便忘記了……只覺得定是好夢……”說了幾句話,人已經有些氣喘,冷汗滲了一額頭,停頓一小會接著道:“驍之……你也在夢裡面……”
司徒拓摟著他,感覺他體溫在慢慢流逝,身上越來越冷,他只能將他抱緊,別無他法。抹去他額頭的汗水,安慰道:“那就在睡一會,睡著了就不疼了。”
宋祺搖搖頭虛弱道:“我不睡……睡了你會丟下我……跑掉……我現在是……累贅……”
司徒拓嘆了一口氣,疑心病還是那麼重,只怕少年親情的背叛讓他再也不願相信別人了吧。抬手擦去又滲出來的冷汗,安慰道:“我不走……絕不丟下你……”
宋琪半信半疑,終是點點頭,合上眼睛,氣息虛弱,呼吸越來越緩。
葉清靠了過來,執起宋祺的手腕,兩指搭在脈上,一本正經扣了半響。
司徒拓抬眼看他,彷彿見了一根救命稻草,“你會治病?”
葉清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不會,不過就這如今的脈搏,虛弱的幾乎摸不清楚,我想他也撐不了多久了。”他低頭,看著司徒拓懷裡的人,臉上滿是泥巴,卻仍舊能辨別嬌好的五官,還記得那雙眼睜開時,是何等的桃色無邊,波光盈盈,不禁感嘆:“可惜了,這人世間,堅韌的是性命,易碎的也是,願他來世……”
“閉嘴!”
頭頂傳來一聲呵斥,葉清抬頭,不禁呆愕。昏暗的崖洞中,那雙血紅的雙瞳卻是清晰可見,那人紅的雙眼望著他,直直撲來一陣涼氣,語調也是滲人的寒意。“他還沒死,也不能死。”
葉清眨巴眨巴眼睛,閉上因驚訝微張的嘴,而後‘嘿嘿’一笑:“張兄,原來……原來你是半昆。好極,好極。”
司徒拓望著洞外的黑夜中瀰漫的雪片,皺起雙眉,冷冷道:“我並非姓張,既然葉兄救過我的命,我也不能欺騙有恩之人,我姓司徒,司徒驍之。”
葉清不以為然,聳聳肩膀道:“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叫啥不是叫呢。一個半昆,一個崑山紅玉人,真是好奇你們兩個能惹上什麼麻煩,得罪了什麼人,竟然會有那麼多高手來取你們的性命?”
司徒拓將懷裡人往胸前攏了攏,苦笑道:“自然是得罪不起的人。趁著他們還沒找到,葉兄還是趕快離開,以免引火燒身,那我的罪孽便更加深重了。”
葉清道:“都是天涯淪落人,你若不嫌棄,跟我走吧。”
司徒拓看著葉清,還是那張似笑非笑痞痞的臉,不免疑慮道:“去哪裡?”
“騰龍閣!”葉清蹲在他的面前,目光炯炯,盯著司徒拓的眼睛勾起嘴角道:“大青之大,想找一片隱居之地也非易事。我見司徒兄弟武藝超凡,是個沙場的好料,男子漢大丈夫何不在戰場上拼出自己的天下?”
早在打鬥的時候,葉清就想,這兩人武功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