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範兄他們都未曾找到什麼線索,憑他一人之力,又能找到些什麼呢?
後山,大概只是一個無關緊要地聯絡罷了。
豈料,他剛欲轉身往回走,山中卻突然響起一道震破蒼穹地慘叫聲。
滅度當下頓住了腳步,仔細辨認出慘叫聲的來源後,毫不猶豫地施展輕功。急速飛上最近的枝頭,接著一根根相隔不遠的樹枝,片刻便來到了“目的地”。
他雙腳剛踏上地面,就見不遠處的地上,正躺著一個人,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把長劍,殷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從裡面溢位來,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而血地的旁邊,一名黑衣人挺立站著,手剛要去拔出劍,就被突然出現地滅度驚了一下。
瞬間來不及多想,棄劍飛到樹上,眨眼消失在林子中。
短短的時間內,滅度未曾料到會有如此大的變故,他本想追過去,但一想到地上的人,便轉了方向。
“不知此人是否還活著?”滅度自言自語地走到那人身旁,半蹲下身子。
此人年約四十,衣著華貴、做工講究,看似是個大富大貴之人。
滅度伸手探向他的鼻下,半晌也未感覺一絲氣息,看來已經死透了。
接連兩天有人在後山遇害,想必都是剛才那個黑衣人所為,他到底是什麼人?
滅度不禁有些後悔放走了黑衣人,他應該追過去才對。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索性死者身上還留有一把劍,或許能以它為線索,追查出真兇。
想至此,滅度不再猶豫,伸手拔出死者胸口上的劍,拿在手裡觀察著。
“啊……殺、殺、殺人了……”
此時,不遠處忽然響起一道驚恐的叫聲。
滅度聞聲望過去,竟是衙門裡的仵作。
“你……”
“殺、殺人了,義莊的滅度殺人了……”滅度剛要走過去,就見仵作猛地轉過去,慌亂地邊往外跑去,嘴裡邊喊叫著。
義莊的滅度殺人了???
聽到這句話,拿著劍的人當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是來找線索的,何時成了殺人兇手?
可是,現場沒有人能為他作證,而且仵作出現的太過巧合,地上躺著屍體,他手裡又拿著滴血的長劍。這種場景,任誰看了,怕都會誤會吧。
滅度無力地嘆口氣,抬腳追過去。
雖然他是清白的,但是就像仵作剛才看到的那般,恐怕沒人會相信。而且,此事若是傳到官府那裡,他定會百口莫辯。
他入獄倒是其次,憑何敬儒的本事,倒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冤死。但容麟兒就真的沒人照顧了,他一個孩子要如何生活下去?
誰知,他剛追出後山,仵作的身影就已經不見了。
“沒想到這小子的腳力如此之快。”滅度看著渺無人煙的荒野,邊感慨,邊又朝進城的那條路追過去。
所謂的天災**,怕是從他踏進城裡那一刻,便開始體現出了它的真諦。
滅度的天災,乃是仵作突然在後山出現,誤打誤撞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
而他的**,卻是自己惹來的。
由於急著去追仵作,竟忘了手裡還提著把帶血的劍。
他剛一跑進城,就在人群中引起一陣騷亂,以往本就他嚇得不輕的百姓們,現在又見到他這般模樣,瞬間四散開來。
看到街道上這般景象,滅度方才意識到,自己莽撞地行為,非但沒能阻止仵作,反倒會害了自己。
但眼下,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喊聲。
所有人都回望過去,只見一大隊人馬,正在捕頭陳俊與仵作的帶領下,往這邊走來。
見此,百姓們也不再慌了,默契地讓開道,滅度十分不幸地被遺留在最中央,成了眾矢之的。
面具下的臉上,不禁出現一抹苦笑,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大隊人馬停下後,仵作便跟著陳俊,直直走到了滅度面前。
陳俊抱著雙臂,一雙眼在他身上掃視了一遍,攸地停在他手中那柄劍上,凝固的血跡伴隨著些許殷紅的液體,緩慢地在青石板上砸出幾個小小的血坑。
“滅度,有人指證你在後山殺人,如今你手上又握著兇器。本捕頭受命前來捉你回衙,你可還有何話要說?”
滅度看了看他身後的仵作,見他一臉的心有餘悸,似仍在害怕著,一時竟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