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不許人間見白頭 作者:京文

的頭來,獰笑道:‘怎麼不給娘開門?’趙奇恐懼嘔吐,竟將自己的膽囊嘔了出來。”

身邊衣袖猛地被人抓住。那人低下頭,卻見是小師妹蒼白著一張臉,他輕輕一笑,道:“便就完了。碧水若是害怕,師兄捂住你耳朵好不好?”

碧水看著他唇邊淺笑,不知怎地竟也不怕了,挺起胸膛大聲道:“碧水才不怕!害怕的是小狗!”

他笑著應聲:“嗯,我們小碧水才不是小狗,是小豬崽兒。”

碧水惱羞成怒道:“師兄你是大壞蛋!”

那人哈哈大笑,道:“話說這趙奇嘔出膽囊,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再醒過來時則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家人俱圍在身邊。然而從此之後,趙奇見人就怕,見人便問:‘你是人是鬼?’”

碧水眨了眨眼睛,道:“這人好可憐……”

那人笑了一笑,卻是垂下眼眸,道:“夢飲酒者,旦而哭泣;夢哭泣者,旦而田獵。方其夢也,不知其夢也。愚者自以為醒,竊竊然矣。固知吾與汝皆在其夢也。”

眾人俱是一靜。

碧水扯了扯他的衣袖:“師兄你說簡單一點,碧水聽不懂……”

倚眠喟而長嘆,道:“趙奇也好,莊周也罷,世間一切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不過大夢一場,便是眾人皆醉,舉世皆濁罷了……”

流風接話道:“不錯,想如今舉國上下腐敗空虛朝綱混亂,今上只知沉醉梨園春色,對朝堂之事不聞不問,便有那宵小猖狂之輩隻手遮天,天災人禍妖孽盡出,餓殍遍野民不聊生!長此以往,使老無所養少無所依,叫我大唐何在?!”

少年“啪”地一聲擲了酒杯道:“流風願為黎民百姓‘赤丸殺公吏,白刃報私仇’!”

時值天寶年間,玄宗自得玉環,縱情歌舞,不問朝政。奸相楊國忠一人獨大,翻手為雲覆手雨,裁決機務,果敢不疑,剛愎自用,公卿以下,頤指氣使。忠直賢良不附其權貴者,莫不遭無由之禍,更有風骨峻峭者慷慨憤言,遭其汙衊,激於義死。

萬花谷,自成立之日起便是風流名士隱居之地,其中不乏厭倦官場傾軋挾邪取權之人。

那借故事之名開了頭的年輕人抬起眼瞼,定定看了流風一眼,忽而一笑,將食指豎於唇上,輕聲道:“說多錯多,罰酒罷。”

醉墨將金樽酒一飲而盡:“谷中規矩,不談國事。”

飛景敲碗的手停了,他怔了怔,然後恢復嘻嘻笑容,道:“這故事謝師兄說得不好,看把我們大夥嚇得,尤其是碧水小豬崽兒,嚇壞了我們可沒烤乳豬吃了!就罰……就罰謝師兄明兒將我們要採的藥都採了!”

那年輕人正是飛景口中的謝師兄,謝風閒。

他舉起金樽輕輕一笑,不置可否,一片花瓣搖曳著落入他的杯中。

作者有話要說:謝風閒說的那一段話來自於莊子《齊物論》,我們常說的莊周夢蝶就是典出於此。

【夢飲酒者,旦而哭泣;夢哭泣者,旦而田獵。方其夢也,不知其夢也。夢之中又佔其夢焉,覺而後知其夢也。且有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而愚者自以為覺,竊竊然知之。君乎、牧乎、固哉!丘也與女,皆夢也;予謂女夢,亦夢也。】

這段話的意思大概是說夢見一件事,醒來又做另一件事,到底是在做夢呢?還是不知道在做夢呢?而有的夢裡面還有夢,有的人醒了一層,就以為自己全醒了,實際上有可能還是在做夢而已。到底是夢在主宰我們還是我們控制了夢呢?所以其實我們都在夢中罷了。

謝風閒說了一個被鬼耍了的可憐娃的故事【。】覺得跟莊周夢蝶有異曲同工之妙~你到底是在夢中呢,還是醒了呢?所以最後趙奇被活活逼瘋了……

☆、第二章 哀哀一聲笑

翌日一早,謝風閒在一室黑暗中被人硬生生拉起,耳邊聽得飛景聲音道:“師兄可是說好了今日要替我們採藥的!”

他尚未清醒,背後那隻手卻已將他推得出了門。天還未亮,正是“霽霞散曉月猶明,疏木掛殘星”的時候,晨風如一隻冰涼寒冷的手穿透他倉促之餘並未系起的衣衫,淡薄的月色裡,他似乎打了個寒噤,抖著聲道:“著急什麼,至少讓我備了必要之物。”

物字剛落,懷中便多了一隻藥簍與一把鐮刀。月色如水,他朗月般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笑意:“流風呢?”

飛景看向別處:“院子裡跪著呢,不得動。”

謝風閒靜了靜,道:“被罰了?”

飛景撇撇嘴。

他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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