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忙,你過來我也不一定能出抽空來。問才啟未,才啟未說秦浪好像是特別忙,常常加班到深夜。
他又躲進工作這層堡壘裡去了。因為,他又一次被過去所虜獲。而秦浪的這種極其壓抑的精神狀態,可以說跟他是密不可分的。如果說他誤入歧途在先,那麼他推波助瀾就算在後,又怎麼能推卸掉過錯。他是出來賣了,但賣的並非心甘情願,這一點他是深有感觸的。施沐晨甚至不敢去想,他的行為究竟帶給了秦浪的人生什麼樣的影響。
當那個孤立無助的男孩和身邊的秦浪重疊起來,施沐晨的內心像被什麼翻湧著,無法平復。看破真相,也是需要莫大勇氣的,更別說要去面對它。愛上他和彌補他根本是無法混為一談的兩件事,他卻被迫同時進行。完全錯位了的感覺。理不清,剪不斷,像是被貓抓過的毛線球。
手機驟然響起,施沐晨一驚。鈴聲持續著,他放下了酒杯,起身朝寬大的辦公桌走了過去。下午他給秦浪打過電話,他沒接。不知道是不是這時看到回過來了。
拿過手機,來電顯示並不是秦浪,施沐晨接起來,那邊傳來女人爽朗的聲音:“施先生?”
“對,我是。”
“我是趙雨嘉。房子這邊的手續基本齊備了,您什麼時候方便跟我過戶呢?”
“哦,都行啊,看你時間方便吧。”
“那就週四?”
“這週四?”
“週五也行。我都可以。”
“那就週四吧。但不一定我過去,反正我交代人辦這事兒。”
“行,我準備齊東西,爭取交接順利。”
“好,那謝謝了。”這時候有電話插入的提示,施沐晨沒多說就收了線。但對方還是結束通話了,是秦浪。
回撥過去,秦浪接得挺快:“在忙呢?”
“沒,不忙。”
“我剛看到你兩點左右給我打了電話。”
“是啊,問問你午餐吃什麼了。”
“……”
“別老把自己弄那麼累,活兒儘量分配下去。”
“嗯,我知道。”
“這週末回來吧。”
“……如果不忙的話。”
“說了跟沒說一樣。”
兩人閒聊了會兒秦浪就說去忙工作了,施沐晨掛了電話,有些悵然若失。
揮出漂亮的一杆後,彭勃仍舊沒有想出什麼合理的話來推搪父親的提議。首先父親溫和的態度就堵住了他半張嘴。這件事他可以以任何方式開口,畢竟他是他老子,而他是他生的,但他卻選擇了一種溫婉的方式——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老這麼自己一個人過,生活上沒人照顧不說,沒個說知心話的人想必也挺孤獨的。他給了你這麼一個開頭,你說多……接著推銷就來了:歐老弟這個人我們一起在部隊的時候關係就好得很,他這個小閨女啊,在國外待了挺多年,一心求學,特別認真一絲不苟的一個小丫頭,你看這一回國,就又開始幫她爸爸,年華不等人哦,一晃眼都快三十歲了,你記得她吧,到家裡來過,就是那時候你們都小。
太陽已經爬升了起來,八點多的光景就明晃晃的了。昨天父親約他今天一早打高爾夫,彭勃就有點兒意識到不妙——八百年遇不上一回。再上回是頭些年他跟施沐晨他爹達成了互利協議,當然,事情最終以不愉快收場,這倆老頭兒都屬於吃虧難受的主兒。要命。這事兒坑的不是爹,是兒子。彭勃現在再想想自己當年的高枕無憂,真是……
絕對不會妥協。這是彭勃篤定的。他怎麼可能扔下熊跑去跟誰結婚?可怎麼拒絕還需要手腕,尤其當下你還知道拒絕不得。他不可能天真幼稚地說:你都有那麼多支援派了。還是缺少個強中手。不敢說要比施沐晨他爹強,總也不能弱下來。這又是最後的當口,老爹這是最後一次參選了,年紀在那兒擺著。近些年坦白來說不太如意,各類的條文阻力不少,他沒能在預定的時間內將大哥推上一個他滿意的位置。這種事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旦他沒能鞏固好大哥就下臺,大哥的仕途之路也就不會有太大的起色了,同僚最多能擔保他不向下,向上可就難嘍。心思活動到他這裡來,也算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父親一向不對他抱什麼希望,這是真急眼了。彭勃什麼都懂,彭勃也什麼都明白,但彭勃自始至終也沒想讓自己參與到這場遊戲裡來。
“我啊,一會兒還有個會。約了老歐和他小閨女週末吃飯,你想著回來,想吃什麼打電話跟你媽說。”
你別啊!彭勃跟心裡大喊,但臉上卻得拿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