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表情:“我還是想找個自己有感覺的,這種事兒……著急也未必能合適。”
“也未必不合適啊。再說了,感覺是什麼?知根知底的多好,以後兩口子就算鬧鬧矛盾,還不都是自家人。”老頭兒開始收杆。
“爸……”
“先見見。又不是這就給你定了,你說是吧?”
“週末我……我們那邊有個專案,挺忙的,寰宇集團的。第二回合作了,那更是得小心不能出差錯,全公司使勁呢,我也得盯著點兒。”
“施沐晨一個人還不夠用啊。”
“又不是你說他的時候了。”
“說歸說,但從工作能力上,該肯定也得肯定。跟他那老子一樣,有點兒真本事。”
你是誇他啊,還是損他啊?彭勃哭笑不得。
“要是個閨女就好了。你看你們這麼合得來。從小就玩得好。”
“沒事兒,我委屈委屈也行,我跟他好得了。您更省事兒。”
“說什麼呢!”老頭兒立馬恢復了往常的兇悍氣焰,“你敢鬧出這種醜事,看我揍不揍死你!而且你這說的什麼話?省事?”
“我就這麼一說……”
“你啊你,年輕時候闖那麼大的禍,你看看,好端端的前程,要不你跟施沐晨,你們兩個多適合一起做點兒事兒。”
“這不現在也一起幹呢麼。”
“我說的是這個嗎?唉,不提了,不提也罷。長教訓了就好。差點兒連累了咱們家啊你!我跟你說要不是你,我管都不會管!你說你小時候多聽話啊,長大了就這麼個德行!都是慣的!”
“行啦,不是不提了嘛!”彭勃板起了臉。
“得,不說了。各人有各命,好好的就行了。收收,咱們往回,你也早點兒去公司。”
今天不宜再戰,彭勃嘆了口氣,“行嘞,我送您去單位。”
“不用,司機這就到了。老二也過來。”
彭勃已經活靈活現地想出了二哥那張幸災樂禍的臉。
操蛋。
當然,二哥也值得同情,在財政部的老丈人面前,他就沒當過一回人。要不得養個二太太呢,就這麼找平衡。他這條路,彭勃絕不會走。
到公司著實挺早,跟他打招呼的員工無一不帶著驚奇的表情。施沐晨還沒到,他那間辦公室空無一人。
彭勃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坐下,窗外的陽光曬得晃眼。放下百葉窗,他捏了捏額頭開了膝上型電腦。
要說今兒來公司真沒什麼事兒,既沒有會,也沒啥等他決策。單純的不想回家而已。心裡亂糟糟是一方面,回家也是一個人是另一方面。
挺久沒見到熊了。音樂節回去熊就忙著幫朱炎搞他發燒唱片那攤事兒,中間還有個音樂會,好容易閒了,又陪他母親去了歐洲考察。總之,你想把他栓褲腰帶上又不好意思這麼幹。活受罪。就拿朱炎那事兒來說,那小子提前跟自己打過招呼,彭勃說我不管你自己問他吧,其實是打心眼兒裡不樂意熊摻和這些雜事。熊卻樂呵呵應允了,幹勁十足的模樣。倆人再近,你也有不懂他的時候。這就是現實。
手機簡訊音響起,將彭勃從神遊太虛中扯回現實,摸出來一看,氣結——又是廣告。將手機扔開,彭勃百無聊賴地爬上了網際網路。
施沐晨將近十一點才到公司,見他在辦公室,不免探頭調侃了幾句,彭勃正無聊得翻看完了最近的運營情況,見施沐晨犯欠,勾了勾手指。
“咋?”施沐晨不動。
“進來,聊聊。”
“我還一堆事兒呢。”
“我跟你聊也是聊正事兒啊。”
施沐晨的臉上分明寫著——您能有啥正事兒,但人還是跨進了彭勃的辦公室,“小的洗耳恭聽。”
“掉了倆大客戶啊?”彭勃點菸,給自己倒了杯茶,當然也沒落下施沐晨那杯。
“這事兒啊。那你怎麼不說還多了好幾個呢。風水輪流轉的事兒。”施沐晨接過了茶杯,在沙發上落座。
“多那幾個你沒貓膩兒?”彭勃在他隔壁坐下,“又跟他們混上了?”
“都著調多了,你放心吧。”施沐晨知道彭勃指的是費彬他們。既然又聯絡上,互利互惠的事兒沒什麼不可為。
“你看著辦吧,決斷在你。但鵬程和華維這邊我是有點兒想不明白,合作不是這兩年了啊。”
“我也想來著,是有些……措手不及。但最近別的事兒也多,我再跟跟吧。我也是比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