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蒲扇小心地扇著。隨著藥湯翻滾,濃烈的藥味竄進鼻孔、四散在院子裡,燕午一心二用,還要提防著門外是否來人,他受傷多吃藥丸,很少喝這些湯藥,更別提親手煎藥了,他不知道這藥的味道竟然這麼濃!
幸好村長家兒媳剛生過孩子,用些湯藥也不稀奇。等了許久,燕午算算時間,應該是好了!雙手伸去就想拎起藥罐,卻不想那邊緣其燙無比,若不是練武之人受得苦楚較多,他非把藥罐子扔出去不可!強忍著炙人的熱度,燕午穩了穩罐子才沒有一把掀翻了它,在廚房隨意找了一塊抹布包著把藥倒進備好的碗裡。
漆黑的藥汁一滴沒撒地落進碗裡,泛著濃烈的味道。
燕午手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腹部,卻在即將觸上時堪堪停住,握拳,很快便垂至一邊。深呼吸過後便是心一橫,端起了藥碗,就要一口喝乾。
“你這喝得是什麼藥?”
15 生病
燕向南還沒走進院子就聞到一股湯藥味兒,他本以為是村長家裡人在廚房煎藥,可院子裡確實只有一個人的氣息,沒有做無謂的猜測,他直接縱身而起,足尖在圍牆、草棚上點了兩下,輕輕落在廚房門口,無一絲聲響發出。
他看到燕午被滾燙的藥罐燙了手,看到他倒了一碗藥出來,也看到他直直地站著似乎在猶豫,左手想要去抓住什麼似的但最後還是落在了身旁,敏銳地地感覺到那藥並不簡單,否則不會讓一名死士大逆不道欺瞞主子!
沒錯,燕午上次說那郎中沒有診斷出什麼,既然沒診斷出什麼何以會開方子拿藥?連死都不怕的死士會怕這苦不死人的藥?
他哪裡來的膽子敢欺瞞與我?燕向南伸手把藥碗死死按在桌子上,眼睛緊盯著對面那雙難掩驚詫的臉。
“你還有一次機會給我說實話,這是什麼藥?”
燕午沒想到燕向南會去而復返,更被看到喝藥的這一幕,他只想過喝了藥會怎麼樣,卻沒想過如果被發現該如何是好?
“說了本閣主可以不計較你的欺瞞,若是不說,本閣主就把這藥拿去郎中那,到時候你和那郎中……一起死。”淡淡的說著威脅人的話,燕午卻知閣主絕對不是隨意說說,倘若自己回答的有一絲遲疑被閣主看出了端倪,就必定會牽扯一條無辜的性命。
“主子,屬下不是有意欺瞞,而是怕衝撞了主子,這藥、這藥……”實在是難以啟齒,死士生平頭一次結巴了
燕向南被他這樣子弄得越發好奇,也越發氣惱,“快說!變結巴了?”
燕午在地上跪好,他已經做好被閣主一怒之下拍死的準備,毅然閉上眼睛,說出讓燕向南吃驚的話來,“這藥……是尋常女子落胎所用。”
什麼?燕向南簡直想去掏掏耳朵,他沒聽錯吧?落胎所用之藥難道還能治療什麼疑難雜症,給一個男人吃?“那郎中到底診出了什麼,竟給你吃這種藥?莫不是你天賦異稟,還能懷孕不成?”這話說出來燕向南都覺好笑,他看不到低頭的死士臉上的決絕與黯然。
“閣主,屬下……”
“爹孃,我真的看到殺人了!不是胡說!只是他們把屍體丟進了山坳坳裡,你們不信的話我帶你們去看!”村長女兒大叫著進了院子,打斷了燕午的話,燕向南做了個手勢,他默默地站了起來,看著閣主按碎了藥碗,濃黑的藥汁在桌子上流淌,滴到地上。被打斷,他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村長夫婦心神全在女兒身上,沒有留意到院子裡的藥味,急急把女兒推到房間裡關起來,憂心不已,“這話不許再說,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聽到沒有?若是傳了出去,他們一定會來殺人滅口的!你這丫頭就不怕嗎?聽話,這幾日不許出門,給爹孃待在家裡!”
村長女兒還在拍門喊叫,村長老婆嚇得手足無措,“他爹啊,這可如何是好?被等要命的事怎麼讓鳳兒攤上了,你說她怎麼一聲不吭地跑到鄰村去了?”
“這腿長在她身上你還能管得了她?她平日不就喜歡到鄰村找那些個小姐妹玩,總之,這幾天看好她就行了!真要被發現了,她早就被滅口了,如今只要咱們瞞著,等事情過去了自然就沒事了!”
……耳朵裡傳來這樣的對話,燕向南斟酌一番,“這事沒完,本閣主等著你給我一個萬全的解釋。先去收拾東西,我去跟村長辭行。”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只不過請村裡人在縣城捎了幾身衣服,若沒有原嘯的飛鷹傳物,恐怕他們連幾身衣服的錢也沒有。一點碎銀留給村長,就當是這些日子叨擾的謝禮,在別人家白吃白住雖然心理上沒什麼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