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但燕大閣主喜歡別人欠他,不喜歡他欠別人。
得知他們要走,村長自然也不會強留,家裡閨女發生這事,他們也沒心思招待客人,不過這錢他是死活不願意收,燕向南也沒什麼廢話,直接把錢扔到村長老婆懷裡,女人家對這些事情總會算計些。
“兄弟二人姓劉,到碧縣做生意,途經此地在山下摔傷了腿所以在這裡休養幾日。若有人問起就這麼回答,保村中無事。”想來他們尋來不需要多少時日了,知道此事定會趕到碧縣,到時候有去無回,村裡人自然相安無事。
村長夫婦客氣地送走了兩人,既然公子這樣說了,他們就沒必要給自己惹麻煩,這種氣質不凡的人自然不會是普通人。
燕向南的腿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早已痊癒了,但是下山的時候他還是很詭異地想起被這死士揹著走路的感覺,不免又是一陣心煩。
他們這次特意避開了碧縣,轉彎到與它路程相反的宜縣,宜縣距離盈州大約五日,燕午在驛站租了輛馬車,買了軟毯、被褥、矮桌以及各色小吃茶粉,把馬車裝扮得是舒舒服服,他知道閣主除非是有緊急的事,出門都是坐著華麗的馬車,但這小縣城沒有那麼講究的人,燕午沒有選最大的,而是選了一輛最穩當舒適的,燕向南還是很滿意的。
馬車穩當還因為車伕是個好把式,揚鞭上路的時候燕午閃身坐在車前側,拳頭不經意在自己胸前抵了一會兒,最近很多時候都有些不舒服,不是之前那種反胃嘔吐的感覺,似乎是哽了什麼東西不上不下,怪異的很。
天公不作美,本來豔陽高照的天空忽然陰雲密佈,隱隱有落雷之勢。車伕把斗笠雨披找出來,揚聲道,“公子,這馬上就要下雨了,咱們離下個城鎮還有大半天的時間,今日恐怕趕不到了,晚上怕是要找個能避雨的夜宿了!”
燕午把車簾子揭開一點縫隙,低聲請示,“主子,您意下如何?”
燕向南在馬車裡風吹不到雨淋不到,還能有什麼意見,再怎麼說他也是江湖人,不喜歡吃苦不代表不能吃苦,殘月閣大部分人都不是生下來就大富大貴的。“行吧,這地方車伕你熟,找個遮雨的地方停下就是。”
說話的功夫大雨就下來了,燕午仍舊穩穩地坐在車板上,雖然車伕給了他一頂多餘的斗笠,雨水還是劈頭蓋臉地打在他的身上,一會兒衣服就全溼了,緊緊地裹在身上。車伕臉上也是水,但這樣的情況他早已習慣了,“這位小哥還是到馬車裡躲躲吧,不進裡面坐簾子後坐坐就成,那雨勢要小很多。”
燕午謝過他的好意,車伕又怎會知道,身為死士,什麼樣的天氣他沒有經受過,有時候在任務目標出現的地方一守就是一天一夜,若是沒有躲避的地方,下冰雹也得生生受著。這雨在他看來不算什麼,但他忘了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只淋了這一會變覺得通體發寒,手腳更是冷得不像話。
馬車裡的人沒出聲,車伕也不敢再勸,這主僕有別,主人不發話他說什麼也是無用。
過了近半個時辰,雨非但沒有減小反而愈來愈大,車伕趕路的速度也明顯減緩了。燕午原本坐得筆挺的身體靠在了馬車上,頭稍稍低著,依稀可以看到泛著青白的嘴唇,溼透了衣服貼在身上,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燕向南就在馬車裡聽著那個原本輕緩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左手在矮桌上輕敲,“滾進來。”
雨勢很大,車伕聽不到的燕午卻聽得很清楚,他略顯遲鈍地坐起來,把斗笠靠在車板上,鑽進了車廂裡。
燕向南看著死士一身狼狽地跪在地上,面色蒼白,大發善心道:“怎麼這麼不中用,待在裡面吧。”
燕午看著自己溼的滴水的衣服,有些遲疑,但閣主的命令他又不能違抗,道了聲遵命之後堪堪靠在了馬車邊緣,不讓自己一身的雨水把馬車弄得太溼。或許是馬車裡與外面相差過大,燕午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越來越重,眼睛也模糊起來,所有的聲音漸漸都離自己遠去,仿若置身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
這種情況又豈能逃過燕向南的眼耳,他扔掉吃了一半的梨子,起身走到燕午旁邊輕推了他一把,觸手冰涼。
燕午似有所察覺,掙扎著想要坐直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歪倒在一邊,燕向南伸指在他的鼻下一探,氣息滾燙。身上冰涼呼吸卻滾燙,明顯就是高熱的症狀,自己的死士淋了不到一個時辰的雨竟然得了風寒?燕向南頗覺諷刺,不過沒等他怒氣上升就想到那碗被自己弄灑的湯藥,雙眼不自覺地在死士肚腹上流連了一會,懷孕?這等無稽之談聞所未聞!
沒弄清楚事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