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他生路已無,有無病根都不重要,關鍵是不能讓閣主看出端倪,或者有礙於身體不適再在閣主面前失了手。
他和閣主的距離,本該就一裡一外,沒有過線的距離。
燕向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很好,這死士所做的事一件一件地挑戰他的理智底線。從沒有人敢汙了本閣主的衣袍,他吐了;從沒有人喂本閣主吃野果,他一個男人,做到了;從沒有敢拒絕本閣主的寵幸,他再一次很不幸的做到了……如果這是他想引起自己注意使出的招式,那麼他成功了!
那天晚上他就已經不自覺地在想到底有什麼事困擾著這死士,他總以為死士的生活就侷限於閣內、任務,再無其他,很少能有事物能打擾到他們的情緒,當然也不允許。然而那滴淚把他的自以為是拍在了腦後,能讓一名流血尚不眨眼的死士流淚,那件事、或者那個人好大的功力!
歸根結底那滴淚是導火索,而今日的拒絕就是火源,說到拒絕,那具身體在燕向南腦海裡轉了幾下,忽然與另一具身體重合了!本閣主這雙不知摸了多少人的手怎麼會感覺不出兩具身體的異同?身高、觸感、肌肉的緊實度……無一不再向他說明那些日子在竹園的人就是身邊這個死士!
好哇,嘴巴挺嚴的!本閣主的死士就是要的這種人!不過,他總算知道了被人矇在鼓裡的滋味確實不太好受啊!
燕向南雙重標準,凡事以自己的感覺為先,既要求屬下嘴巴嚴實,又不高興人家欺瞞自己,當真是難伺候!難道要燕午被寵幸的第二天就跑到他面前據實以告,“閣主,昨晚侍寢的那個人是屬下,您要給屬下一個名分?”
什麼事該講什麼事該瞞,沒人教過他嗎?
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又在想死士的事情,燕向南一拳砸在床架上,床架嘎吱嘎吱晃動了幾下,門外馬上有個聲音死板道:“主子,發生什麼事了?”
“閉上你的嘴!”燕向南怒道,“睡覺!”
“是,主子。”唯恐再度驚擾閣主,燕午刻意放低了聲音,放輕了動作。
那層門板後,輕輕翻身上床的聲音、被褥抖動的聲音、那人刻意放低了的呼吸聲……全都一點不漏地傳進燕向南的耳朵裡,頭一次內心煩躁地夜不能眠,他翻身坐起,盤腿開始運功,既然睡不著,練功也是好的!
燕向南發覺原本時不時在自己眼前晃盪的死士不見了!早上自己起床後門外的床上早已沒了他的蹤影,早飯適時地被人擺在桌子上,人卻不見,問村長女兒,她說有幾次天剛矇矇亮的時候見他在院子裡轉了兩圈然後就沒影了!不過有吩咐的時候卻能及時出現,做好事馬上又消失不見!
你以為你是暗衛啊,你現在的身份是本閣主的隨從,總消失算怎麼回事?眼不見心不煩,算了!
村長老婆最近忙著照顧兒媳、孫子,很久沒回家了,村長也是不想一刻離了自己的大孫子,所以現在村長家除了村長女兒時不時回來,大部分時間都是燕家主僕。當然,晚上村長還是要回來的,否則黃花閨女跟兩個大男人同住一個院子也不像話啊!
燕向南一人在屋子裡也著實無趣,原嘯的訊息準時的送來,再過一段時間他就可以下山了,解決掉這次的事他就可以隨意找些樂子了!想到此的燕向南心情終於愉悅起來,示意燕午無需跟隨,就自己溜達到山上散心去了。
自殘月閣建立以來,他很少有時間像這樣悠閒地自己走著了,身邊總是圍繞著一堆的下屬和鶯鶯燕燕,極大的反差他非但沒有不適應,反而很享受,他記得他的大哥就很嚮往這樣的桃源生活,可惜為了自己不得不邁入了官場,一朝一野,兩人都是為了對方,總有一天,他會讓大哥無後顧之憂地辭官還鄉,帶著嫂子隱居田園。
燕向南滿臉的篤定,心思電轉,村長家目前只有那死士一人,不知道是躺在屋頂上曬陽光這麼的無所事事還是……又要給他一個“驚喜”。
原本悠然往前的腳步一頓,腳跟一轉,燕向南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去了。
燕午躺在暖洋洋的屋頂上曬了會太陽,四下裡靜悄悄的,偶有路過的村人大聲地說著話,很祥和。上次被閣主踢的地方好了很多,該是服藥的時候了……這樣自己身在院子的時候不知下次會在何時?原主管的訊息越來越少,怕是到了閣主親自動手的時候,他們在這裡留不長了。
想到這裡,燕午一個翻身從屋頂上躍下,翻出自己藏起的藥包,往廚房走去。
村長家的藥罐早已被燕午翻出來擺在自己知道的地方,動作略顯笨拙地把藥煎上,還學著人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