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2 / 4)

這張紙十九年後,韓江洲從方丈的手裡接過來,開啟,上面只有四句話:

江南水畔江柳長,江洲岸芷汀蘭香。

遺君玉蟬雙魂魄,碧落黃泉枉斷腸。

作者有話要說:最長的一章!噹噹噹當。。。。。。

☆、八十三 隨心

丟丟混混沉沉的躺著,夢境裡一片扯天扯地的大雪,雪花大如席片,他坐在紅蓮寺的門口,越變越小,漸漸的就成了十二三歲的模樣,第一次見到石念青的年齡,他依然額髮垂髫,穿著紅褂藍褲,面上是帶著笑的,唇角彎彎的翹起來,這樣的自己看的夢裡都暖洋洋的。倏忽而已,那個十二三歲的自己不見了,石階上面是一個小小的襁褓,熟悉的入骨的寒氣從石階上面漸漸的湧上來,那種冷,入骨附髓,終其一生難以去除。十九歲的丟丟看著夢裡那個嬰孩,凍得發青的臉蛋,烏紫的嘴唇,小小的胸脯哭也哭不出來的急促喘息著。

丟丟覺得那個嬰孩身上的恐懼孤獨,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時光彷彿重合一般,相同的寒冷痛苦,相同的口不能言,不同的是夢裡的他尚在襁褓,夢外的他已經成年。

有人低低的絮語,有人用手撫著他的額頭,有人將藥喂到他的口中。一時口中用充滿了苦味,又有銀針刺破面板,在穴位裡捻動。

丟丟的眼前浮動的明明滅滅的都是那張發黃的紙張上面紅色的字跡,那是血寫的吧,真傻,用血寫的字,熬得自己一條命都幹了,別人也不一定珍惜。殷紅的流出來,寫成字,轉眼乾了,當時流血的痛也漸漸的感覺不到了,連自己也覺得不過如此罷了。

心裡痛的幾乎想要就此死去,醒來一會了,可是卻不想睜眼,不想面對。感覺到光影的變化,光線漸漸的轉暗,又是黃昏。

他睜開眼的時候,看到韓江洲坐在他的面前。

韓江洲抓著丟丟的手,喊道:“莫離。”

丟丟看著面前這個人,消瘦的五官,滄桑而痛苦的眼神,這個人竟然是他的父親。原來他早在三年前就見到了自己的父親,他不再是孤兒了。

可是為什麼沒有覺得快活,反倒是那種深不可測的倦怠潮水般洶湧而至,一波一波的將他淹沒。

韓江洲的故事離他好遠,那更像是一個別人慘淡的過往。

可是那過往竟然是他血脈裡的痛苦,是他一生孤苦的源頭。“遺君玉蟬雙魂魄”江南江柳,一雙痴人,只餘下兩個孤魂罷了。

賭了命的江南還能讓他日日不忘,夜夜難安。那個苦命的江柳乾脆什麼也不是,只是他生命中消失了十九年的影子罷了,只是這個影子也為了他將那條鮮活的生命掛在那個古廟的樹林裡,一抔黃土,十九年空寂,不為人知。

不是每個故事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可是這個故事慘烈的讓人無法承受。

丟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叫做“父親”的人。

怨他恨他,似乎又沒有理由;認他喚他,怎樣開口,在這樣的滿目瘡痍的感情之中。

他的母親愛的決絕,丟了他。他的父親乾脆不知道世間還有個他,十九年前,他娶了石家小姐的時候,丟了的又是什麼,大概是耐心的尋覓和等待吧,哪怕是一年的時間。他為了出人頭地的理想丟了江南,又為了對江南的承諾丟了對江柳的守望,當然,一同丟掉的還有他這個沒有出世的孩子。

“姑爺,我叫丟丟。”

韓江洲一顫。

丟丟目光望著虛空,淡淡的道:“十九年前,我就叫這個名字,是紅蓮寺的師兄們起的。”

韓江洲將他手握的緊緊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我以為你和你娘十九年前在那場水患裡面就沒了,你沒有看到當時那個場面……”

丟丟閉了唇,不說話。

韓江洲給他掖了掖被子,他坐在這裡一直沒有離開,看著他昏睡的面龐,這個人竟然是他血脈相連的兒子,他身上也流著江南的血,這是他在這個世間和江南唯一有聯絡的人了。他還有機會補償,不是嗎?

家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韓江洲沒有心思去管,他反倒有種真相大白的輕鬆,算了,怎樣都好,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棄了。無論為了什麼,他也不會再放棄和江南有關的一切。

看著丟丟躺在床上,被子底下瘦的幾乎沒有起伏的身子,心裡痛的滴血,他這一生雖然做了父親,但是對韓志遠他也很少關注,如今面對著離散十九年的兒子,他不知道該怎樣的表現作為一個父親的疼愛。

三天後,丟丟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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