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江洲將他抱到懷裡面,忽然道:“我一定會出人頭地,到時候我帶著你遠走高飛。”
江南雙眼在他臉上打轉,月明地兒裡,那雙眼睛慧黠靈動,但是此刻卻帶著決心道:“咱們現在就走吧,離了這個地方,等姐姐找到愛她的人嫁了,我再回來請罪。”
韓江洲不語,他不能走,他要讀書考取功名,他要讓所有的人都看得起他。
江南生性飛揚跳脫,可這樣的感情讓他痛苦不安,那個少年的臉上漸漸的失去了笑容,失去了靈動,他不止一次的感到絕望,可是他愛韓江洲,愛的失去了自我。
兩人坐船到對岸的鎮上去買紙筆,路過一個卦攤,那算卦先生對著兩人道:“兩位小哥,算一卦吧。”
韓江洲要走,江南拉了他坐下,道:“給他算算吧。”
那先生道:“想問什麼?”
“就問個姻緣吧。”
那先生點頭,韓江洲只得搖了卦,那先生排出卦象,笑了,道:“這位小哥,這卦象上看,你不但姻緣上會得貴妻,還有金榜題名之象呢。”
那先生又從攤子上拿了一個盒子開啟,取出一個小小的玉蟬,道:“看兩位小哥是讀書人,不瞞你們說,我這玉蟬是靈物,剛才這位小哥若是佩了,一定會有助功名的。”
江南聽了那先生必有貴妻的話,心裡正在煩惱,聽了這話,哼了一聲,往桌子上面撂了錢,拉起韓江洲就走。
走到岸邊,又停了腳步,對著韓江洲道:“你等我一會兒。”匆匆的去了,韓江洲坐在岸邊的柳樹下等了又等,見他手裡攥著一個東西走回來,走到面前,將手伸開,裡面有個小小的盒子,他慢慢的道:“我去找那個先生求了一個符,你若是敢娶什麼貴妻,這個東西就會出來制你。”
韓江洲點頭道:“那我可不敢。”
江南哼了一聲,將那個盒子放進懷中,兩人上了船,坐在船舷上面,傍晚的風吹著,江南的髮絲輕輕的飛揚著,靠著他的肩頭睡著了,長長的眼睫垂著,看上去很乖的樣子。那個小小的盒子從懷中滑落出來。
韓江洲拾起來,忍不住開啟看了一下,裡面放著那個白色的玉蟬。韓江洲不禁失笑,將那玉蟬裝好,又放進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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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江南江柳長
往後的事情,韓江洲寧願將它永遠的埋在心底裡,這一輩子都不再想起,那樣的話,江南就還是記憶裡那個鮮活靈動的少年,依然會那壞笑著喊他:“韓江洲。”
那一夜,生生的從記憶深處被挖出來,韓江洲只覺得心底裡那個大洞重新流出淋漓的鮮血。
被發現的時候,他和江南在村外的一個破廟裡面。幾個到外村吃喜宴晚歸的村民經過,一個人到牆根撒尿,聽見廟裡面的動靜,從門縫往裡看去,待看清底下的人竟是個男孩子,比發現苟合的男女還要興奮,喊了起來,幾個人呼啦啦的圍了過來,破廟那扇殘破的門被砸的直響。
韓江洲至今還記著江南一瞬間僵硬的身體,火把的光照著,江南拉了衣服蓋在他頭上,顫抖著聲音道:“你快跑。”
韓江洲拉住他的手,那手冷的像冰一樣。韓江洲道:“一起。”
江南看著那個高高的窗戶,搖了搖頭道:“快點,我一個人他們進來我不承認就好了,你還要出人頭地呢,你忘了?”
韓江洲看著那扇搖搖欲墜的門,咬牙踩著江南瘦弱的肩膀從那個窗戶裡翻了出去。
江南不知道是怎樣被拉到破廟前的空地上的,他被人推來搡去的,等到他又累又痛的跪在地上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面前黑鴉鴉的聚滿了人。火把的光亮中,韓氏族長端坐著,重重的吐出幾個字:“傷風敗俗。”
江南麻木的跪著,人們說了什麼他似乎都沒有聽到。
“那個人是誰?”族長問道,聲音裡帶著老年人特有的低啞。
江南不說話。
人群裡切切查查的議論,指指點點的,臉孔在火光底下帶著點扭曲。完全不像是平日裡認識的人。
看到父親和姐姐匆匆過來的時候,江南終於止不住渾身發抖。
族長看著江文遠,沉沉的道:“外鄉人,本來唸在你是讀書人的份上,留你在這裡教書,十幾年了,你就教出個這樣的兒子!”對著左右道:“這一家人不能留在這裡了,逐出去吧。”
族長髮出嘶啞的咳嗽,又道:“審一審他,將那個人找出來,看看是哪個不爭氣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