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丟丟!”
丟丟回頭看到他,笑了一下:“石大哥。”
石念青也不說話,將他扯著往藥局裡面走去,走到一間無人的屋裡,石念青抖著聲音道:“你怎麼在這裡?好好的不呆在山上下來幹嘛?”
丟丟看著他憔悴的面龐,心裡猛地一痛,石念青見他不語,急得喊了一嗓子,“山下是疫區,隔離著,進來就出不去了,你瘋了嗎?”
丟丟聽他嗓子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嘆了口氣道:“我看到官府的告示,藥局缺少人手,我正好可以幫幫忙……”
“幫忙,你會治病?你來有什麼用,萬一有個好歹,只能是麻煩!”石念青氣的眼暈,他這麼多天幾乎沒有休息,累的幾乎能癱倒,如今見這個最為牽掛的人竟然跑到疫區來,他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只好扶著桌子坐下。
丟丟見他雙眼赤紅,下頜冒著青黑的胡茬,臉龐消瘦,整個人就像是融雪後的山崖,嶙峋中透著凌厲,不由的心裡絞痛。
想起他身邊連個知近的人照顧也沒有,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又身在最危險的地方,若是身子虛了,那病氣越發容易將人擊倒。又見他腰間沒有佩戴香囊,就用黃酒洗了手,到外面醫官處登記領了一個拿過來,給他掛在腰上。
石念青抓住他的手道:“這樣,你跟我回府衙裡去,我給你單獨弄一間屋子,疫情解除以前不要接觸任何人。”
丟丟笑了一下:“怎麼,大人要將我收監?”
石念青抬眼看著他,丟丟,你不知道,你不能有一點閃失,不然我會瘋掉的。
“這次疫情很嚴重,每天都會死人,這不是你發善心的時候,你現在保護好自己就能給我省一分心。”
“石大人,我來應官府的告示,並且已經透過醫官的審定了,你怎麼能沒有理由隨便讓我走呢?我雖說不會醫病,但是我從小在山上長大,照顧放生場,對草藥還是熟悉的,我每天到附近的山上去挖點草藥還是有用的。”
石念青看著丟丟,他喃喃道:“不要說了,是我自私,我絕不能讓你以身犯險,以往我沒有保護好你,現在我……”
丟丟淡淡的笑了一下,握了一下石念青的手,“石大哥,我也是個男人,不需要誰來保護的。”
石念青聽了這話,愣了一下,看著丟丟唇邊的那朵微笑,他忽然的意識到,以往兩人相處時,他總是將他看成是他的附庸,從沒有想到他也是個獨立的人。
“石大哥,你不也一樣身處險境嗎?我一樣擔心。”
石念青看著他額角微微的汗水,忍不住抬手用衣袖給他擦了一下,道:“那不一樣,我是朝廷命官,這是我的職責,你沒有必要這樣做。”
丟丟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石大哥,我想做一個有用的人。”
頓了頓,丟丟極輕的道:“我也是有私心的,聽說你每日在疫情最嚴重的地方奔波,我在山上怎麼還呆的下去。”
石念青被他這低迴的語氣深深的震動了,原來,在他的心裡面,始終是記掛著他的。
石念青眼睛溼潤了,他掩飾的咳了一聲,起身道:“晚上到我那裡去住,你山下沒有住處,醫館裡人多,你又是臨時幫忙的,沒有住處,在別的地方我也不放心。”
丟丟點頭道:“行,我正愁著住處呢。”
☆、九十 敬重
那天后,丟丟住進了石念青的宿舍隔壁的空房裡面,石念青忽然就覺得一天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回到以往那岑寂的住處,知道那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只有一牆之隔。
石念青回到住處,看到屋裡一縷燈光暖暖的亮著,天熱,窗子是開著的,窗內是那人熟悉的身影,石念青心裡一跳,加快腳步走過去。
門從裡面開啟了,丟丟站在門後,微笑著看著他。
石念青不由的也微笑了,一天的勞累辛苦,頓時消散。
回到住處,照例是要先沐浴一番,本來就是暑天,又趕上大疫,石念青覺得整個身子異常的粘膩,就見丟丟拿了一個蘸了黃酒的手巾遞給他道:“先擦擦手,去洗個澡吧。”
石念青洗浴之後,回到房間,一股淡淡的降香的氣息,丟丟坐在桌邊,座子上放了兩杯水,石念青也在桌子邊坐了,笑道:“這降香是你燻的?”
丟丟點點頭道:“嗯,你回來的晚,我看那個差役年紀也大了,熬著辛苦,就讓他去睡了。”
石念青端起水喝了一口,搖頭笑道:“我這知州還沒睡呢,他倒有福氣。”
丟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