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搖搖頭,蘇念池道:“不說了不說了,告訴你,百里蕪弦去了苗疆千骨寨,你走吧。”
景徹也覺得,人家的事情,怎能是自己一兩句便可以說得了的,自己杵在這兒也不個事兒,只好拱了拱手,連一句“告辭”也沒有說。
陰雲密佈,景徹出門的時候抬頭望天。
看來,的確是要下雨了。
駕著馬,又一路往南,苗疆一向被世人認作是瘴氣極重之地,如今被苗疆王統治著。當今聖上曾經拍過驍勇大將軍征戰苗疆,可惜將軍中了瘴氣,不久便死在了軍帳之中。而戰敗回來計程車兵都說苗人都會巫術,甚至有人說,苗人皆是通天半仙,征戰苗疆是要惹天怒的。於是,自此之後,聖上再也沒有徵戰過苗疆。
又行了將近半月的路,景徹從未去過苗疆,有時行到半路便茫然起來,總要等得一兩個路經此地的柴夫,才能重問清方向。
今日走著走著又覺得不對,地平線處已經浮上一層鵝黃,傍晚將至,可是這條鄉野小道還是望不到一點邊。緩了馬步,遠遠的瞧見一位穿著深藍粗布衣服,抽著煙槍的異族老人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景徹御著馬過去,下馬行禮,問道:“老人家,請問苗疆千骨寨怎麼走?”
枯瘦的老人嘴巴吧嗒著煙槍,眼睛半開半合,道:“你都到了,還問什麼。”
景徹一驚:“已經到了?”
老人拿著煙槍往旁邊一指:“噥,你再往前騎一陣。”
景徹順著老人指的方向望過去,又收回目光,道:“多謝。”
“不謝,”老人笑笑,把煙槍重又塞回嘴裡,“年輕人,你是來找人的吧?”
景徹見這老人神情淡然,看來覺得有幾分不簡單,又也曾相信過所謂苗人是通天半仙的言論,便不敢相瞞,老實地“嗯”了一聲:“不知老人家如何得知。”
“呵呵,前幾日,也有一位年輕人這樣問過我,我勸他別進去,他還不聽,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有一個月了吧,你們中原人的體制,耐不得我們這邊的。”
景徹聽得莫名感到一股陰寒之氣慢慢滲出來,看著面前這位老人一笑露出的兩排黃牙,突然也覺得有些可怖,便有些不敢再多待下去,於是又行禮道謝,駕了馬朝著老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他不敢回頭看,生怕一回頭,發現那石頭上空空如也。
第十九章
苗疆地偏人稀,沿著那條小路一直走,果然看見了吊腳小樓落成的山村,據那位老人所說,這就應該是千骨寨了。景徹在寨子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卻有兩個赤著腳的苗族少年持著長矛攔在了他的面前。景徹翻身下馬,以中原的禮節報上名號,苗人少年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仍拿長矛抵著景徹的胸口,另一名少年跑回寨子裡去通報。
景徹面不改色地站著,視胸前長矛於無物,倒是讓那拿著長矛的少年有些困惑起來。
大約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之久,從千骨寨裡才走出一名大漢出來,對少年喝止道:“巴業,放下,不許對客人無禮!”
景徹發現,這人頭上的頭飾比其他苗族族民的要多上許多,於是暗想,猜這人十有八九便是苗疆王。
“築雲莊的朋友,”苗疆王張開臂膀,朝著景徹走來,“中原的築雲莊,我聽過,景公子定是中原的少年英才!”
景徹早就聽說過異族天性淳樸,生來好客,今日一看,果不其然。他剛要抱拳行禮,卻被苗疆王托住了臂膀,聽他道:“來了就是朋友,中原的繁文縟節,咱們這裡沒有。”
原來今日恰逢苗族的花山節,踩花山是苗族傳統節日,一般在農曆正、二月間盛行踩山,源於青年男女的求愛活動,苗疆王在中原認識了不少朋友,此日都趕來參加這個節日,苗疆王以為景徹也是如此目的。節日期間,青年男女對歌、跳蘆笙舞、尋求配偶;農老們則來到花場地交流生產經驗,傳授生產技術,祝願五穀豐登。居於山區的苗民在節日內還要進行鬥牛比賽。屏邊的苗族還舉辦跳獅子和爬花杆的比賽。
千骨寨外一邊是潺潺的流水,一邊是高大巍峨的山川,寨子就坐落於山腳之下,靠著山川融水補給水源,如果沿著山路一直走,便會進入鬱鬱蔥蔥,彷彿四季常青的山林之中,山林之中,鳥獸魚蟲,什麼都有。景徹這幾年跑過不少地方,但看此處苗寨風情,自與別處不同。
景徹進了千骨寨,才得知今日寨內要擺一場盛宴,但凡寨子中的長老,亦或是如景徹一般外來的貴客,都安排在主寨內享用盛宴。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