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做什麼。”
蘇念池燙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但還是含糊不清地逞強說道:“尋歡作樂。”
聽完,景徹便站了起來,抖抖衣袍:“這碗桂花酒釀的錢你來結。”
“哎哎哎!”蘇念池急忙扯住景徹的袖子,無奈道,“好吧好吧,我說,你坐下來,這要慢慢說。”
景徹依言坐下,眼睛像審問一般地盯著蘇念池,盯得他心裡有些發毛。現在的蘇念池,哪裡還有在虛回谷中的風光,兩袖空空,在今天紫嫣閣老鴇面前卻還是硬要充大,還好遇到了景徹,不然今晚都不知道該怎麼過。
“我出來,找一個人,然後,我不是不會武功麼,結果……”蘇念池垂下頭,“結果路上就被人劫了,只好沿路替人看病收些診金,可現在已經身無分文了。”
“你不給平民診治的規矩也壞了吧?”
蘇念池點點頭。
景徹又問道:“找誰,青樓小蝶?”
蘇念池扁扁嘴,聲音越發地低下去:“是現在摟著小蝶的那個。”
景徹哼了一聲,不屑道:“哦,我知道了。”
蘇念池心有不甘地說:“你知道什麼,我倒是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高興得很,想終於看到我落魄的樣子了,終於可以報在虛回谷被我輕薄非禮之仇了,對麼?”
想了片刻,景徹點點頭,過了會兒,又搖了搖頭,道:“不錯,我是高興。”
蘇念池眼睛瞪大,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景徹又道:“可是又不是我讓你落魄的,何來報仇之說。”
蘇念池只顧生氣,面前的桂花酒釀早已涼了大半。
“別動肝火,你是行醫之人,不會不懂這個道理。”看著蘇念池生氣的樣子,說句老實話,景徹倒是覺得有幾分有趣。
蘇念池站起來,拱拱手,逞口舌之利:“多謝你請客了,哪日你要是死得差不多了,若還能堅持到虛回谷,我一定救你一命。”
“我不需要你救,”景徹也不正眼看他,依舊還是坐著,“我只問你,這幾日來可曾看見過百里蕪弦?”
蘇念池一愣,見景徹望著窗外,問出這話的時候頗有些猶豫。
腦中瞬間閃過一絲狡黠的想法,蘇念池往牆上斜斜一靠,一時間笑得都和百里蕪弦有些像,蔫兒壞,一看就知道心裡在撥著小算盤。
景徹看他這模樣,覺得有些不耐煩,只道:“你只要別騙我,要求提便是了。”
蘇念池道:“我不騙你,他這個月頭來找過我,說了他的去處,他去的地方,你找不到是正常的。”
“他去哪兒了?”
蘇念池揚起臉來看了看窗外,驢頭不對馬嘴的來了句:“看外邊這陰天溼氣的,怕是要下雨了。”
景徹慢慢睜開眼,看著蘇念池,問:“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蘇念池明知故問:“誰?”
“摟著小蝶的那個。”
蘇念池一笑,十足是得逞了的味道。
“祁楓。”
接下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景徹便把昏過去的祁楓拎了回來,一開始是從窗子口出去的,現在還是從窗子口回來的。
用蘇念池的話說,但凡有點輕功的,都覺得不用白不用,再不走正道。
景徹衝進那間包廂裡面,祁楓正抱著小蝶小粉的喝得爛醉。他一腳踢爛那扇屏風,驚得滿室花蝴蝶亂叫,叫完之後眼睛又直了,本以為祁楓已算得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誰料現在出現的男人,竟比祁楓還要俊美上幾分。
祁楓左搖右擺地站起來,指著景徹,好不容易從嘴裡蹦出“來者何人,攪老子好興”幾個字後,又轟然倒地。景徹聞著滿室酒氣皺眉,想蘇念池真是怪癖,什麼樣的人喜歡不好,眼前這人完全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空殼子一個。
景徹拎起祁楓後頸的衣領,一把把他帶出窗外。
對,他走的依然是窗戶。
像甩爛攤子一樣把祁楓往床上一丟,厭惡似的對蘇念池道:“人這兒了。”
丟到床上的時候,祁楓沒醒,只是嘟囔著喊道:“他奶奶的,再來一杯!”蘇念池苦澀一笑,對景徹道:“叫你看笑話了。”
景徹一向對別人的事情不感興趣,這一次卻不禁說道:“換做是我,這樣的人,任他醉裡生夢裡死算了。”
蘇念池輕輕搖頭,蹲下,撩開擋著祁楓眉目的髮絲,微微虛了虛眼,道:“你不懂的,喜歡是什麼,喜歡是不離,是不棄,不離不棄,四字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