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停,卻不敵凌初氣力,被生生拽進山洞。
洞口不大,裡面卻別有洞天。石床石桌,雖然簡陋,卻也倒齊全。
凌初受了傷,方才又強行提氣真氣神行數十里,沒有什麼氣力說話,便一把將顧明軒推到了床上。
顧明軒磕的手肘發痛,卻不敢出聲,凌初見他安分了一些,便也在床沿坐下,閉目調息。
第二十章
打量了一番石洞內,理應荒廢多年的山洞裡,不知為何似有人氣,顧明軒感到有些奇怪,不由摸了摸石床,果然沒有一絲灰塵。
雖然閉著眼,凌初卻像是看到了他的困惑一般,睜開眼道:“先前我在這兒住了一個月。”
不會吧。
顧明軒將信將疑,像凌初這樣……一點瑕疵不帶的人,怎麼會被師父重罰面壁一個月。
凌初調息了一番後,恢復了一些力氣,便去山洞外打了一盆水,然後便坐在床沿,著手褪去染血的外袍,顧明軒坐在床角,怯怯的看著他,不知該不該上前,然後便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句。
“就不會過來幫個手?”
“……”顧明軒這才提心吊膽的湊上前去,一見血又開始頭暈,但或許是近日來練功讓他的體格好了些,終於是沒有直接暈過去。
見他撐著床沿,已幾乎快要眼冒金星,凌初也沒勉強他太多,自己將外袍褪下,費勁的將未染血的部分撕成長條,然後交到他手中。做完這些的凌初轉身從木盆裡取出一塊溼布,脫去裡衣,簡單的擦了擦傷口,便對顧明軒命令道。
“隨便包一下。”
顧明軒拿著白布,控制著手指的打顫,跪坐在凌初身邊。凌初肩頭的那一處劍傷,雖然封死了穴道,還是時不時湧出血來,讓顧明軒看得幾乎無法呼吸。
感到眼前發黑幾乎快要失去意識,他急忙別過臉,沒有看那傷口就慌里慌張的將手裡的布條纏繞了上去。
繞了兩層,鮮血仍是頑固的滲出。顧明軒於是又多纏了幾條,直到從外看不到一點血跡才鬆了口氣,在凌初的後肩打了個結固定住。
活動了一下手臂感到已被包紮好,凌初就立刻將他推了開。顧明軒便又回到床的角落,怯生生的看著再度閉目調息的凌初,他腦子裡一頭霧水,想問的東西有太多,但身邊卻只有一個他再不願相信的人。
想了半天,終是沒有想透,最後便只剩下擔心。
端木怎麼樣了,他一個人留在那地方,面對師父和那麼多人,會不會出事?儘管顧明軒已隱隱察覺端木也瞞著自己許多事,卻不知為何無法不去擔心。
他還是頭一回覺得,自己當日死在師弟劍下就好了。
為什麼他總是這麼沒有用。不僅僅多餘,還總是拖累旁人。
就這麼看著凌初盤腿打坐,在山洞中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外頭什麼天色。顧明軒正垂著頭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凌初便突然睜開了眼。
“有什麼要問的嗎。”
顧明軒還是記仇,執拗的低著頭:“……我不相信你。”
面對顧明軒的答非所問,凌初只是冷冷一曬,毫無沮喪神色:“那我也省些力氣。”說完他便站起身來,從床邊的包裹中翻出一件外袍,披在光裸的上身。
“兩條規矩,不許出洞,不許喧譁,聽懂了嗎?”
“……”
“聽見沒?”
“……”
見顧明軒固執的不肯回答,凌初神色發冷,卻也不再和他死磕,拿著劍便出了洞去。
不肯回答,自然是因為顧明軒另有打算。
這座山,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不知多少次半夜偷偷下山的他知道不下於十種下山的路線。他心想只有快點找一條隱蔽的路下山,通知還留在丹青雅閣的琳琅,才能稍許的幫上端木的忙。
等到凌初走了一會兒,他便立刻挪下床,腿已蜷的有些發麻,他踉蹌幾步扶著桌子和牆壁,小心的走到洞口張望了下,確認凌初不在附近,才迅速的逃了出去。
儘量不發出聲音,顧明軒快步往山下而去,他知道自己並不熟悉山頂的路,但不要緊,只要他一直向下,找到了山腰附近,就沒有問題了。
承天劍派位於容山山腰處,從山腰到山頂平時本就沒有什麼人走動,原本的一條小路,也已被各種灌木雜草侵佔。有好幾段路陡峭的很,高低落差太大,顧明軒幾乎是屁股著地滑下來的。走了一段路後,連臉頰上也不知何時被鋒利的茅草葉子割了個口子,火辣辣的痛,但顧明軒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