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虎毒不食子,凌掌門順勢將凌初手中的劍擊出數十米外,繳了他的械,便沒有再傷他。顧明軒雖沒懂這是發生了什麼,卻也沒有閒著,他把自己卡在了小窗上,如今不管是進是退,只要能出來就行,費力的掙扎許久,終於從馬車的小窗上滾了下來。
凌掌門對付完凌初,便立刻轉身再度朝那從馬車小窗裡摔出來的顧明軒刺去,這一次,卻是端木接下了他的劍。
“凌掌門終於不再裝聾作啞,可喜可賀。卻是不是忘了對手是誰呢?”
“那老朽便先斬了你這魔頭!”
見凌掌門與端木再度在馬車邊大打出手,一部分人慌忙隨著凌珊一同上前去檢視半跪在地的凌初。凌初幾下封死了右臂的穴道止住出血,便咬牙忍著痛站起身來,伸手揮開眾人,只對凌珊指著遠處道:“將我的劍取來。”
見大表哥受如此重的傷,凌珊的視線都被淚水模糊了,順著凌初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遠處的劍,卻沒有動,只上前將他攙扶著,帶著哭腔問:“大表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去!”
得不到答案,凌珊終於還是決定聽凌初的,便鬆開攙扶,擦著眼淚朝遠處的劍跑去。
繼師弟之後,這次是師父要害自己性命,顧明軒驚恐的靠在馬車上,半開著嘴。而這一回他是親眼見到了,雖然他是門外漢看不太懂,卻也看得出端木持劍與師父交戰竟仍遊刃有餘。
這是怎麼一回事。
顧明軒沒有時間多想,便急急忙忙的沿著馬車壁退後,躲到了馬車的後頭,不料前有狼後有虎,身後一身是血的凌初又突然出現,在他幾乎要大喊出聲時,猛的捂上了他的嘴。
“唔!”
“噓。”
凌初的唇因為失血而有些發白,卻仍是十分冷靜,低聲道,“跟我來。”
說罷,凌初便鬆了捂著他嘴的手,面對對方如此信任的態度,顧明軒一時也忘了出聲。凌初隨後便順延向下摸到對方手,拉著他,小心翼翼的朝馬車另一邊去了。
凌初只做了個手勢,那坐騎一丈雪像有靈性一般,忽然掙開旁人的牽引,賓士到了馬車旁。
聽見馬蹄聲,交戰中的端木與凌萬頃齊齊回頭,見此情形立刻猜到凌初要做什麼,竟不約而同的飛身過去。
凌初左手持劍,用傷臂將顧明軒護在身後,擋下二人攻勢,而端木又攔下凌掌門欲趁亂奪取顧明軒性命的招式,三人各有各的目的,立刻混戰成一片。
激戰片刻後,原本受傷的凌初便漸漸敗下陣來,凌掌門不願傷及愛子,便著重對付起端木。高手間對弈,瞬息之間便可耗費常人全部體力,而此時每個人都相當於要攔下兩人的攻勢,端木也深知如此下去支撐不久。而見凌初自始至終將顧明軒護在身後的動作,便暗暗做下了決定。
凌萬頃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唯一的葉氏血脈死,他與凌初抱著不同目的,但在保住顧明軒性命這一點上,卻是不謀而合。
凌初亦知自己已漸漸不敵,便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對身後的人道:“上馬。”
顧明軒回頭看向凌初的馬,還未來得及往那邊邁出一步,忽然感到衣領被揪住,凌初見端木對他出手,正要阻攔,卻見端木略一用勁,已將顧明軒丟上了幾米開外的一丈白背上。
對於端木的舉動凌初愣了一愣,卻也立刻會過意來,及時抽身,趁著端木拖住父親之時一個翻身躍上了馬。將那摔得掛在馬上,正掙扎著爬起來的顧明軒一把按回馬背,便策馬而去。
以這種獵物一樣的姿勢掛在馬背上疾馳,顛簸中顧明軒噁心的快要吐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好在未跑出多遠,凌初便攬著他從馬上一躍而下,棄了馬,凌初提起一口真氣便以千里一步的輕功朝山上去了。凌初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緊緊的禁錮著腰,顧明軒掙不過,只隱隱掃到幾眼上山的路,竟是再熟悉不過的容山。
但凌初沒有在半山腰的承天劍派停下,而是繼續向上,幾乎到了山頂處,在一掛小瀑布邊,凌初終於停下腳步,也放下了手裡的人,顧明軒的雙腳這才落了地。
他扶著反酸的肚子,環顧了一番四周,此時天才正微微亮,湖水映著清光,瀑布翻著白色水霧。看著這瀑布,小湖和旁邊的山洞,顧明軒心裡隱隱有些印象。
這裡是以前承天劍派犯錯弟子被罰面壁思過的地方,小時候他曾來給犯錯的師兄們送過飯。
用樹枝掩蓋了一番行蹤,凌初便立刻拉著他的手肘朝山洞裡去,顧明軒對他仍心有芥蒂,哪裡肯從,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