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偏心無邊,明明說好的捆也捆回來,如今竟是一些委屈都不許了?自家還要因著這委屈捱打,實在是苦命至極啊!
虞季菊恨恨不已,抬眼去看,果不其然自家五弟偏臉衝他翻了個白眼,口型卻是“要你害我”四字。
這通憋屈,虞季菊幾乎想把自家這惡魔捏吧捏吧給捏成粉,再叫風一吹,散個無影無蹤。
倒是大哥虞伯梅也回來了,他是帶來一個喜信,才把話頭轉開:“父親,說來兒子這回又添了個兒子。”頓了頓,“只可惜女兒還是少些。”
虞谷主立刻撫須笑道:“兒子也甚好!女兒麼,仲蘭叔竹都有。”轉臉去看自家兩個小的,“季菊已婚兩歲年有餘,也該添個孩兒了。”又笑眯眯拍了拍虞五寶道:“說來五郎年紀不小,也該有個伴兒了!你那陳世伯家的嬌娘,與你知根知底,才錯了三歲,正是如花年紀,你瞧著如何?”
虞五寶不意自家親爹當面提及此事,真真打亂了自家想要慢慢露底的算盤,著實懵了。呆呆看著自家老爹把一張核桃臉皮生生笑成一朵花,虞五寶頓覺不妙。
只聽虞谷主老神在在道:“知你今日休息好了,便替為父招待貴客吧!”
那來客卻不是生人,若細究起來,幾乎也算不得是個客。
哪家客人會一路飆馬闖過谷門,大聲說笑,把姑娘家的矜持都丟到腦後?
又有哪家客人會自顧自看座,順手自己倒杯茶?
更有哪家客人會一見主人,立刻跑上來大大咧咧拍肩頭,順便挖苦一句:“小鼠,你又被四哥打了扛回來的?”
虞五寶皺著眉頭看著身前站的這嬌嬌,生得濃眉大眼,五官俊秀,一身男子打扮,大體就是個英氣大過嬌氣的美少年:“阿嬌?怎麼是你?”
這陳嬌娘把韁繩一丟,叫坐騎四處閒逛去,自家卻往虞五寶肩上一靠,慢悠悠冷嗖嗖地嚼出幾個字來:“聽說你老爹我老爹要叫我娶你,這事兒你怎麼看?”
虞五寶伸手推推這顆毛呼呼的大腦袋,蹙眉道:“還能怎麼看?我可不同意!阿嬌,這你知道的哈!我打小就喜歡美人兒,還要溫和的……”
“呸呸呸!老孃不美麼?老孃不溫柔嗎?”陳嬌娘把面子一掀,露出火辣辣的椒兒性子,“你這娘貨倒貼老孃還不要呢!”
虞五寶被激,也跳將起來,反唇相譏:“五爺我就算不得不找個女人,也要找只小貓兒那樣的,可不是要找只老虎拴著!五爺我怕被咬死!”
兩個就在房頭鬥嘴,一時真可謂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連聞聲出來的虞谷主也不由出聲咳嗽幾下:“嬌娘,你來了啊!你爹爹呢?”
美少年陳嬌娘卻立刻把方才那等悍樣收了個乾淨,口中甜甜道:“虞伯伯,我爹隨後到。是奴騎馬走的快些。”
虞五寶嫌棄不已,這嬌嬌裝的,還真能如大家閨秀一般嫻雅……
陳嬌娘分明讀出虞五寶心思,立刻把唇一彎,眉眼裡頭透出十分的得意,衝著虞五寶眨眨眼:“小鼠才回來,奴看看他就走,奴可是那不抓耗子的大貓兒呢,對不對啊小鼠?”
虞五寶被陳嬌娘一句一個“小鼠”弄得臉紅,不由捂臉蹲在一旁:“冤家!”
虞谷主被這雙青梅竹馬逗得發笑,真真好一雙逗趣的小兒女,心頭越發覺得自家與世兄陳鴻辛這親結得妙——谷裡頭太過靜寂,自家老了,著實想要膝下熱鬧熱鬧!
心道,陳鴻辛把話頭一露,自家趕緊接上,把這個武能伏虎文能訓夫的嬌嬌搶來做五兒媳婦。
虞谷主越想越痛快,看陳嬌娘更是越來越喜歡,是以他一見自家這位世兄陳鴻辛,便不由迎上前拉著手道:“親家,你來了?”
虞五寶陳嬌娘兩個不意竟會有這等一日千里的進展,兩個對視片刻,齊齊把臉一背:“哼!”
陳鴻辛卻是一臉忐忑,拉過自家老友的手嘆息一句:“卿弟,是為兄對你不住了!小女由著家父定了人家……真真對不住……原也真想要結個親的!五寶是個好孩子!”
虞谷主聞言失望不已,原想有個媳婦當女兒養著,誰料媳婦平白沒了!
陳嬌娘虞五寶兩個卻是如釋重負,兩個齊齊籲出一口氣:“好險,不用嫁他(娶她)了!”
陳嬌娘更是高興,小手指一勾:“來,小鼠,老孃現下看你順眼得緊吶!”
把嘴一撇,虞五寶冷笑:“阿嬌,五爺我才發現,你也閒得緊啊!”
閒得緊的陳嬌娘笑吟吟把院子裡頭的百斤大石鎖用一根手指勾著,輕輕鬆鬆提到胸